“姑娘,秦公子来了。”
易梦诗还专注在手里的书本上,就听见身旁的白桃对她低语。
抬头间,她就望见那熟悉的人正疾步往她这边走来。
秦梓生满脸阳光、朝气蓬勃,走路都是徐徐如风,昂首挺胸。
易梦诗心中止不住的欣喜,她收起书本,悠然起身问候了他一句。
“咦,你上次不是说有位朋友想加入我们吗?今日怎没来?”
“有思今日告假了,人都没来国子监,她说等下次有空了再亲自和你道谢,谢你同意她加入。”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今日本是他们课题组欢迎新成员的日子,结果某人告假连学都没上,所以还是和平常一样只有他们两个。
“对了,那事之后韩世子没有来找你麻烦吧?”
易梦诗一愣,摇摇头说没有。
虽然韩熠没有,但是易梦诗上次被秦将生骚扰,到底还是给她留了个心理阴影。
幸而那次有惊无险,她并没有出什么大事。
可这件事易梦诗始终不愿和他说,她了解秦梓生在秦府的处境,所以不希望他徒增一份烦恼。
“那就好,如果有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背负。”
“谢谢你梓生。”
她除了谢谢之外,心中还有些许愧疚。
易梦诗两只手的小手指相互紧抠着,她表面上欢颜自若,可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他们只稍微谈论了有关课题的相关事宜就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下堂课的开课时辰。
秦梓生与她话别了两句,就和自己的仆人离开。
易梦诗也和白桃一起走回学堂,微弱的凉风席卷空气中的尘埃,吹在她的脸上,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爽快。
她就这样心情淡淡地走回了学堂,彼时堂内除了方有思已全部到齐。
开课的钟声敲响,女监生们都静坐在座位上等着讲司。
易梦诗的位置是进门右手边那列的倒数第二个,她收好衣摆入座,刚坐稳没多久,她的视线正对着自己的桌案,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这堂课的书本不见了!
易梦诗起初以为是被压在其他课本下,应是自己不注意收在什么地方给忘了,便埋头寻找。
“姑娘您找什么呀?奴婢帮您找。”
“白桃,我那本《女学》怎么不见了?”
“额……女……《女学》是吧?奴婢给您找……”
白桃虽然识字不多,但易梦诗多多少少教了她一些字,这两个字她还是认得的。
她们两个就要把易梦诗的桌椅翻个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讲司也在此时进来了。
易梦诗这会儿有点慌乱,一本书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课堂讲司进来后,女监生们恭敬地起身给讲司问安行礼,待全员坐下后,讲司扫了下面的女监生一眼,也看见了易梦诗的桌上空无一物,还没有放着课本。
“易监生,你的课本呢?”
易梦诗被点了名,她即刻站起来,双手因慌张而交握在一起,她的神色也很不好。
“回讲司,我的课本不见了。”
“是不见了?还是没有带啊?”
“我带了,可是不知道为何我放在桌上好好的,我一回来就发现不见了……”
“那就是没有了?”
他这么说也对,易梦诗不敢和讲司争辩,毕竟自己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书本不见的,所以点了头。
“没有课本你上什么课?!罚你到北园去扫树叶,扫不干净就不要回来了。”
“是……”
易梦诗放弃了给自己找借口,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学堂。
堂内的女监生看着她受罚被赶出学堂,个个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易梦诗刚经过一个女监生的桌案旁,不经意间见那个女监生嘴角偷笑、眼神不屑,一副得逞的表情。
她现在没功夫多想,只能自己忍受委屈走出学堂。
“姑娘,您怎么不再和讲司解释解释呢?”
“你不懂,何讲司的脾气硬得很,我要是坚持我的说法,那他一定会让我拿出证据来,可没有证据,我又如何证明我没说谎呢?”
白桃仔细跟着她,圆圆的眼珠默默地看了主子几眼,委屈得憋不出话来。
国子监北面的园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就是清扫几片叶子而已,也没什么累人的。
易梦诗自我安慰,只是她万万想不到北园虽不大,但落叶零零散散地掉在园子里,这边几片那边几片,要全部扫完确实费些功夫。
但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白桃帮忙,想来能省些力。
“姑娘,我们回去路上能去买牛乳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