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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2 / 3)

地在屋中画了三道符,一道分给侯爷,一道分给侯夫人,剩下的一道……

侯府门外,马车已经候在一旁,今日阳光正好,是个围猎的好天气。

世子夫妇俩在门口作别,沈灵雨皮笑肉不笑地将符纸塞给白玉禾,随手帮他整理着衣襟,柔声道:“夫君,去猎场万事小心。”

白玉禾温声应下,沈灵雨又演了些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的戏码,终于将这厮送走。

她擦着眼泪打道回府,穿过庭院的花圃时,脸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挂了笑。

他自然要小心,昨夜在他颈后的印可不是白结的。

那是缚妖印,起初不易察觉,但随着使用妖术次数的增加,此印会渐渐张开,像肆意生长的藤蔓散到四肢百骸,待发现早已为时晚矣,届时妖力被缚,疼痛难忍,只有结印者能解。

哈哈,往后有他受的!

想到这里,沈灵雨的笑容逐渐狰狞。

*

回到房中,将自己摆成“大”字,睡了个昏天黑地,一直到太阳西斜,沈灵雨才堪堪转醒。

这一觉睡得颇为痛快。

她似乎梦到尚在清风观的日子,无忧无虑,舒心自在。在梦中,她跟着师父练功,汗水浸湿衣襟,风吹起耳边碎发;带师弟师妹去河中摸鱼,将裤腿卷起,光脚踏进清凉的水中;独自坐在观门前大槐树的树杈上,一抬眼,便能看到天上挂着的明月。

梦里有师父,有师弟师妹,还有一人……那人是谁呢?

她在侯府的红木雕花床上醒来,望着头顶的帷幔长久地发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那小世子在猎场战绩如何,沈灵雨向来不喜欢骑马,某次为了赶路不得不纵马狂奔,结果被颠得七荤八素,哇哇大吐。

她晃了晃脑袋:想他做甚,如今该做正事了。

沈灵雨跳下床塌,推开屋门四处看了看,随后将屋门拴紧,席地坐在低矮几案旁。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随后咬破指尖,用血画符,闭上双眼口中念决。

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待它快要燃尽之时,她睁开眼大声唤道:“长尾!”

“哐当”一声,蒸腾的烟雾中,似有东西坠落。

在她的面前,一只狐狸正叼着只半死不活的母鸡,在竹席上狠狠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他四肢僵硬,竖着耳朵愣了片刻,转头发现沈灵雨,气得口齿不清地哼哼:“你能不能不要石便晃小生雇来?”

他“呸”地一吐,将那只鸡吐在地上,继续骂:“怎会有你这般不知礼数的人!”

“长尾,你昨日说你能查人?”沈灵雨并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召唤妖怪时,他们大多毫无防备,她早已习惯这样气急败坏的反应。

长尾哼了一声。

“你帮我查查,最近来到京城的蓬莱弟子,是个男的,”憋了半晌,她又极不情愿地挤出几个字,“应该身手不凡。”

长尾斜着眼看她:“查完能不能解契?”

“你想得倒美,”沈灵雨抱起双臂,转而怀疑道,“说起来,你不会偷偷去看瑶娘子了罢?”

“小生被你打成这样,现下连人形都无法维持,还有什么脸面见瑶儿——”听到瑶娘子的名字,长尾顿时激动起来,他在原地徘徊一阵,连忙补充,“不对,那样狠心的女人,小生为何要见!”

沈灵雨点点头,看着他将那只母鸡重新叼在嘴里,又忍不住问:“这鸡……不会是偷的罢?”

长尾急得呜呜直叫,再次将鸡一吐:“莫要污人清白,小生乃修为五百年的狐仙,怎会做偷鸡摸狗之事!小生……在鸡窝里放了一把碎银。”

长尾还要大快朵颐,懒得与沈灵雨一般见识,听她交代几句之后,便叼着鸡离开了。

沈灵雨刚想躺回床上,却听有人敲门。

“少夫人,是青果,”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声音,“方才奴婢听到少夫人屋内有动静……”

于是沈灵雨将那瘦弱的小婢女叫了进来。

小婢女一面怯生生地进来,一面忍不住好奇悄悄打量。

“刚才是猫,”沈灵雨说,“正好,你来,我有事要问你。”

青果的身世她已经查清,一个刚及笄的的小丫鬟,并不是侯府的老人,这对她来说没有太大价值。

不过,她母亲却是侯府老夫人的贴身婢女,白玉禾落水的那一年,老夫人忽然执意要到城郊养老,青果的母亲或许知道些什么。

“少、少夫人,是什么样的猫呀?”

沈灵雨在床头的木盒中翻找了一阵,翻出两块用纸包着的麦芽糖,递给青果:“你喜欢猫吗?”

青果自然受宠若惊,连声道:“喜欢!奴婢很喜欢小猫……”

她有些害羞地将麦芽糖放进口中,随后朝沈灵雨傻笑:“说起猫,听我娘说,世子小时候,家中也喂过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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