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神魂脱离灵力之源的那一刻,凌心洛发现此时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个灵体状态,像是自己的金色小人,而此时,她却发现自己的对面,是另一个陌轻寒的缩小版金色小人。
陌轻寒则是静静看着她,表情透露出一种释然。
想到一种可能,凌心洛不由得出口问道:"你是不是也……"
也在她的身体中,经历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男子的小人泛着金光,竟然直接飘了过来抱住了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洛儿。"
"真好,洛儿以前的生活,幸福。"
男子的话依旧那么简洁,可是凌心洛却听懂了。
陌轻寒还随着她的身体一起,去了那个世界。
然而男子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忍不住想要流泪。
"洛儿一定,想回家了。"
凌心洛再也忍不住,顶着金色的Q版小脸,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曾经很爱他,曾经也恨过他,但是在他的身体中经历了他所经历的一切,却只剩下对于这无情命运的愤怒。
他们仿佛鸟雀,受到这无情命运的摆弄。
"为什么,为什么要跳崖?"
凌心洛看着金色小人的金色双眸,有些急迫地问道。
明明,还没有报仇。
明明,他还没有获得幸福。
明明,那绝风谷的谷底那么黑暗,深不见底,他为什么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闻言,陌轻寒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抹去她的泪水,轻声道:"只是觉得,我很没用。"
不,不是的。
凌心洛在心里默默说道。
因为,太孤单了。
她感受到了那种心境。
天地之间唯我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所以,所以才丧失了生的意志。
而灵海中的墨燃则是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金色小人,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他没有告诉陌轻寒,这鸳鸯蛊唯一的解法,就是两人灵修并且心意相通,这样鸳鸯蛊才会合二为一,消散无形。
所以他引导着陌轻寒的灵力进入女子的身体,同时暗自催动了特殊的秘法,让两人的神魂互换,进入到对方的灵海,经历了对方曾经经历的一切。
等到两人的神魂回到了各自的躯体之中,醒来之时,凌心洛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珠,而不知何时醒来的陌轻寒,只是默默地守在她的身旁。
两人对视,一时之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彼此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
还是凌心洛先开口,她看着呆愣愣的男子,心中那股无名火又一次涌上心头:"以后,有啥说啥,不要都给我憋在心里。"
"好。"
"也不准再回那什么绝风谷。"
"好。"
"最重要的…不要再自我了断。"
说到这,凌心洛的语气忍不住有点颤抖,是有多绝望啊,才会想着用死,来告别这世间的一切。
男子深深地凝视她一眼,"好,听洛儿的。"
"你不知道人的生命有多宝贵吗?活着就是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千年后组成你的所有原子再重聚,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一样的你了。"
她看着男子,眸中隐约有泪光闪烁。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可以接受相忘于江湖,也可以接受他们不再是道侣,可是却唯独不能接受,他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生命。
陌轻寒只怔怔地看着她,一个斩杀妖兽炼化魔丹也面不改色的人,却在这一瞬间神色悲怆,有些痴痴地盯着女子,分明想伸手触碰女子,那么想拥抱对方,可是却踯躅于原地,不敢再前进一分。
心中有什么涌出来,可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个"好"字。
然而下一刻,男子的身子却僵住了,只因为面前的女子却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墨发,声音清浅却温柔:"以后,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知道吗。"
被女子指尖触碰到的地方,仿佛都开始发烫。
咫尺之间的距离,可以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灵草的味道。
然而,还像是不够似的,女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接着牵起了他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女子运转灵力,怀中飞出一张符咒,竟然是高级传送符咒,符咒碎裂的瞬间,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陌轻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高的山顶之上,此时还未破晓,不免有些寒气,只有微冷的晨风拂过脸庞,而他身旁站立的女子看不出神情,只凝视着这山顶之下连绵的山和翻涌的云,接着低语道:"今天运气不错,快来了。"
他不明所以,只注视着这伫立于山顶的女子,她的背挺得笔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