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今天下午就会醒，但是听大佬的意思，他们估计要走了。”
丛昇坐在病床旁边剥橘子，这橘子皮薄，撕下来的时候水果的香味就飘了一桌子。
“我总觉得他们要去办什么大事儿去，但是吧……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是？跟过去还添乱，你觉得呢。”
艾尔睁开眼睛，手指间那点微弱的光芒渐渐熄灭。
与其说祈祷，不如说是感应。
“不太好。”
艾尔低声呢喃。
丛昇正要问个仔细，先于他嘴巴的，是他的危险雷达在尖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地面上颤动起来，他掀开窗帘，天上数不清的黑色阴影掠过去，尾部的喷射装置都快把整个天空点燃。
哪怕机群离地面甚远，地上被掀起的狂风把屋内的纸张全部推散，点滴瓶碰撞在一起，摔得稀碎。
“是中心城。”丛昇躲在墙壁后面探出一只眼睛，看到机翼上的标志，“而且是审判军。”
艾尔拽掉了小豆子手上的针管：“审判军有特殊系统可以排查腐化者，我们要带小豆子离开。”
丛昇把地上的童装练起来胡乱给他套上：“就算不是审判军，冲着他现在脸上的纹路，谁看不出来啊。”
怀里的小孩痛苦的哼唧一声。
“得得得，都是祖宗，还说不得了。”
艾尔把孩子整个塞给丛昇，手握在病床防护作用的铁栏杆上，硬生生拔下来。
随着她口中简短念了两句咒文，那根铁管扭曲变形，最终成了一柄长叉的模样。
外面突然响起检测的滴滴声。
又响起一声闷哼，令人烦躁的滴滴声又没了。
谢程青压着帽子从外面轰的一声把门打开，脚边还躺着一群生死不知的审判军士兵。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一遍：“A7在这儿吗。”
艾尔：“没有。”
“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谢程青的表情好像有点生气：“不管她了，我们走。”
他带着两个人走过护士站，然后拦住他们蹲在墙体后面。
前面有一队士兵，但不知道具体多少人。
最前面的两个人调出了电子投屏，映在墙上：“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左边是谢程青一张监控怼脸照，哪怕是这么死亡的角度，他那张脸还是很好看。
就连脸上蹭到的灰都像故意画上去的妆容一样。
右边是A7的侧脸，视角还是从斜上方向下拍摄的，应该是监控角度。
本来信息量就少，还戴着大大的作战护目，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但内部却能很清晰的捕捉外面的画面。
被询问的护士助理仔细辨认一番，还是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明明是负责治疗谢程青的护士助理……
还没等他细想，丛昇点了点他的胳膊，让他附耳过来。
他小声地凑过来说：“跟我走，我知道哪里能最快逃出去。”
趁着这一波审判军还没有走近，丛昇带着两人又抱着孩子，从医生专用电梯直下负一，最后在两个废弃车辆之间找到处被锁住的工具室。
丛昇两下撬了锁，熟练地从工具室进去，把里面的箱子推开，最后找到天窗，卸掉铁栏杆，把孩子交给艾尔，率先从里面爬出去。
没想到从小小的地下工具室出来，会是医院后面那条河的附近。
从他们这个方向，还能看到审判军将医院层层包围，估计是重点盘查对象。
“A7小姐还没有出来，我们要不要等她。”艾尔摸着小豆子的额头，他的异状已经退化，暂时不会再发作，“我们这个方向如果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还可以直接过去支援。”
丛昇一哆嗦：“啊？还回去啊。”
谢程青摇头：“不用管，我们出城。”
他最后看了一眼医院，里面的人对她来说不成问题，只有愿不愿意闹大的区别。
说话间，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波以医院为中心，向外扩散。
光芒缓慢，但散发着危险。
“这是什么？！”丛昇马上往反方向跑，被艾尔一把揪住领子。
她一只手抓住谢程青的手腕，一只手揪着丛昇，腿上还趴着一个小豆子。
艾尔口中念着一段听不懂的经文，很快身体泛起淡淡的光芒，并从她的皮肤扩散、到其他人的身上。
光圈转瞬即至，没有激起任何反应，越过他们继续扩张。
“艾姐，你是我的神！”
艾尔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不姓艾，我姓科恩。”
她是从外海过来的星神信徒，姓名和这里的本土地区不一样。
谢程青将精神力收回来：“现在医疗区域都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