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俊问:“你是公安部的协助人?”
诸伏景光用力眨眼,视线在模糊和短暂清明间来回切换。他冲大河俊点头:“我没办法和我的联络人取得联系,现在情况十万火急,我只能来拜托你了。”
大河俊沉默须臾,问:“我要如何信任你,你在公安部的联络人是谁。”
诸伏景光不疑有他:“风见裕也。”
公安部的警察证件和其他部门有所差异,大河俊向众人亮出手册时,诸伏景光仔细观察过,确实是警视厅公安部的证件。
公安部出现卧底的事被全面封锁,诸伏景光甚至不知道半个月前曾发生过公安警察上吊自杀的事。
大河俊囔囔自语:“原来是他。”
长着奇怪眉毛且热衷加班的后辈的脸浮现在脑海里,大河俊拧眉思考片刻,冲诸伏景光露出个笑:“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信息吗。”
大河俊对风见裕也印象深刻,不仅因为对方刻苦勤奋,还因为风见裕也正在调查某个地下组织。
大河俊不知道风见裕也调查的是否就是他正在效劳的黑衣组织,他不方便细问。会知道这件事也纯粹是因为风见裕也打电话时大河俊恰巧有事找他,听了一耳朵。
但能让公安部出马的非法组织本就不多,大河俊决定以诸伏景光为突破口,碰碰运气。况且他现在受了伤,明显不具备作战能力。
诸伏景光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克制住揉眼睛的欲望,垂下眼帘。
卧底的每一天,诸伏景光都如履薄冰,他本就优秀的察言观色的能力更是被磨炼到炉火纯青。刚刚一瞬间,他看到大河俊眼底闪过惊喜、欣喜若狂的神色。虽然只有极短一瞬,快到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诸伏景光沉默地看着大河俊,一颗心缓缓下坠,面上却不动声色。如果大河俊真的是日本公安……
联想到前些天风见裕也和他、降谷零取得联络时吞吞吐吐的样子,诸伏景光顿感不妙。
看样子公安内部出了问题。
眼球的刺痛感越来越强,诸伏景光没有回答大河俊的问题,反而提出去和大部队会面:“火势快追上来了,我们也往上爬吧。需要你帮忙传递的信息,我一会儿会交给你。”
说罢主动走在最前面:“走吧。”
背对敌人是危险的事,但诸伏景光必须走在前面。这样能让大河俊误以为诸伏景光依旧信赖他,对他不设防。
人在面对危险或者自以为胜券在握时,警戒心和注意力集中度完全不同。让大河俊走在前面,他一定会集中精力随时准备对付诸伏景光。与其这样,不如以退为进,让大河俊放松警惕。
只要诸伏景光的威胁性足够低,大河俊就会优先处理套取情报,和从大火里逃走的事。
诸伏景光视力受损,但他努力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弓腰避开上层毒气,费力地顺着楼梯往上爬。
诸伏景光:“冒昧问一下,你知道风见先生发生了什
么事吗,
最近几次联络,
他总是表现得很奇怪。”
大河俊反问:“奇怪?”
诸伏景光点头:“对,很疲惫的样子。不单是□□上的疲惫,还是精神上的疲惫。”
大河俊了然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出了一点乱子,警备部部长处处压我们一头。”
按理来说,大河俊不该透露这些内容。但他想了想,决定避重就轻地把警备部的事说出来。先主动说出点什么,才方便换取面前男人的信任。
诸伏景光不解皱眉:“警备部部长?她怎么了?”
要是说刑事部部长为难公安部,他还能理解——刑事部和公安部自成立以来一直在掐架。但警备部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个部门几乎没有交集。
她居然能压他们一头?
大河俊苦恼道:“你刚刚也看到了,警备部部长是怎么在众人面前刁难我的。这位警界目前为止唯一的女部长,自从空降到警视厅,逮到机会就开始为难我们公安部。”
“为什么?”
“可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打算拿我们当垫脚石树立威信。警备部部长上次甚至闯进公安部部长办公室,拍着桌子冲部长发脾气,强横插手公安部的案件。”
他咂咂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偏偏警视厅总监很吃这一套,对她格外偏爱。我们部长上周还被总监训斥了一顿,最近整个公安部压力都很大。”
诸伏景光心情微妙:“雪野部长在民间口碑不错,没想到居然发生过这种事。”
大河俊点头,故作宽宏:“但你也别因为这个事对警备部部长心新生芥蒂,她个人能力很强,只是有点好高骛远罢了。只要——”
话音未落,两人突然停住脚步。
他们站在两层楼中间的楼梯拐角处向上看,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赫然映入眼帘。诸伏景光看不清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