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晗恢复了没有表情的冰山脸，他对着不解的云宓解释到：“家师曾窥得天机，预言自己与这阴阳鱼符的两个主人都有着师徒之缘，阳鱼的主人是本君。阴鱼的主人，便是方才与之定了契的你。”
“只是十年前师尊云游闭关去了，他算出你会在这次的宗门大选中出现，便在离开之前收了阴鱼的主人为关门弟子。”
云宓这才察觉到方才那弟子对镜晗的称呼也变了，想来是整个宗门都知道有自己这么个还没出现的小师叔了。
只是……
那弟子方才那一脸八卦吃瓜的戏谑表情，她总感觉关于这阴阳鱼符不单只有这种简单的解释。
“既已成了本君的师妹，便随本君直接回青离峰吧。”
说着，镜晗已经缓步上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飞剑上。动作行云流水，恍若仙神。
他垂眸看着底下的云宓，示意她上剑，却也不伸手。
众弟子看着飞的比小师叔还高的七师叔，齐齐抽了抽嘴角：七师叔啊，小师叔现在还是个体弱的凡人，你不扶一把，她别说上剑，上坡都难。
云宓抬头看了眼飘在空中的剑，并没有动作。
一来她上不去，二来……她并不是很想现在就走。她犹疑片刻，颔首眉轻蹙：“仙君，我……”
“我身子不好，此番远行是阿爹阿娘陪着来的，他们就在山脚下等消息，能否请仙君多留我一日，我想同阿爹阿娘告个别。”
“也是报喜。”
镜晗自己虽不懂情，但也晓得人之常情，是以点点头。思忖左右，送了瓶丹药给云宓。
“这是回春丹，服下之后虽不能彻底治好你，但能让你精神一阵子，不至于如今这般羸弱。算是本君作为师兄的见面礼。”
“本君还需在宗门大选一事上耗上几日，你在大选结束前上旭阳峰便可。”
云宓喜出望外：“多谢仙……”
“不，多谢师兄！”
镜晗另外交代了江韵一些事之后便御剑离开了，这边云宓趁着镜晗同江韵说话的功夫，服下了回春丹，入口的一瞬间便感觉身体中注入的是一把子力气，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有正常的活人气了。
江韵本想尊镜晗的命令，御剑将云宓送下山的，但云宓摆了摆手，拒绝了。她说：“我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健康的感觉了，想自己一步步走下山。宗门大选还有很多事，你们且去忙吧。”
江韵不想过于激进，反而会引起那人的怀疑，便叮嘱几句后带着一众弟子御剑回了宗门。
云宓见人都消失在夜空之中，这才释放出内心的激动。
她背脊直了些，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猛地几口喘息。
喉间没有如刀片剐过的撕扯疼痛，没有铁锈的腥味。有的只是空气的清甜和新鲜。
她尝试着松开手中的树杖，迈出了一大步。感受到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眼底欣喜逐渐浮现，带着某种对生命活力向往热爱的光，雀跃到了云宓的脸上。
转身朝着山下疾步而去。一开始是走，渐渐地脚步越来越快，走变成了奔跑。
夜色中，得了力气的小姑娘疯着蹿下了山。
她一边疯跑着，一边肆意张扬地狂笑着。笑着笑着，眼泪便顺着风被甩到了耳后鬓间，消失不见。
大概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清新的感觉了？
大概有多久没有直着身子阔步世间大道了？
时间太久，云宓记不清了。
眼眸愈发灼热朦胧，心中却更加坚定。
好好活着，真好啊。
*
快到山脚，云宓才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山上狂奔的自己有些癫狂，她怕吓到阿爹阿娘。
“小阿宓。”
伴随着一声舒服的轻哼，脑海中响起懒洋洋的声音，让人很自然地在脑海中描摹出九方夜阑神态慵懒地抻懒腰的样子。
“本系统说过，只要你接近了镜晗，便会获得无限好处。”
“不止有他给的，还有本系统给的。”
音落，云宓感知到灵识中的系统面板掉落了奖励。意念一动便打开了奖励，还是回春丹。
被骗了？云宓坨子捏的有些紧。
“还是回春丹啊？”
九方夜阑哼笑了声：“本系统怎会给你无用之物。你且服下看看。”
云宓拿出了那颗丹丸，犹豫片刻后，还是咬咬牙吃了下去。
丹丸入口，化作一股清气流入了云宓体内，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怪异的侵入感。像是有上百只蚂蚁再爬，又像是钻进了一把羽毛，酥痒难耐。她本能地恐慌，想反抗，却不知如何下手。
艹，不会真被坑了吧？！
“好……难受……”
“九方夜阑……”
九方夜阑适时开口引导：“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