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这里吗?”惠笙问。 经纪人小姐指了旁边的那位男士:“这位就是格雷格先生。” 惠笙惊讶,原来是她有眼不识泰山。 她最后还是买下了那幅画,格雷格为她签了名。因画还要展览至展期结束,之后会重新装裱,送到惠笙指定的地方。她留下了酒店的地址,格雷格便执意要送她回去。 “今天你买了我的画,让我暂时不用愁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所以请让我为你买一杯咖啡。”他说。 短短一段路,惠笙就知道了格雷格在一年前还是个落魄的画家,幸得贵人相助,资助他开了这次的画展。 “这次要是还不成功,我就只能回家去做个农民了。”他自我嘲笑。 “农民也挺好的。”惠笙认真说,“只要自食其力,都没什么可说的。” 格雷格点头:“可我还是会不甘心。” 惠笙就笑了:“现在看来,你应该不用回去做农民了。” 格雷格笑得很爽朗。 他们在酒店门口分别。 “那人是谁呀?”惠笙还没转过身,就听见背后有人问她。 她回头,就见宁斟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高兴。 惠笙不答反问:“你也起来了啊。”她看了下酒店大堂中央挂着的时钟,“你可以去吃午饭了。” “别告诉我,你跟那个男人已经吃过了。”宁斟的语气很冲。 惠笙很是好奇:“我有没有跟他一起吃午饭,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别忘了,我们约的是下午茶,现在到下午茶还早着呢。” “你还挺分得清哈。”他讽刺。 惠笙一点也不生气,她微微一笑:“以前都被惯坏了吧?小朋友。”说罢,她不再搭理他,转身往电梯那边走,也不管宁斟在后面是什么神情。 宁斟自然是气得要死。但气着气着他就又笑了,还真是新鲜呐,他想,管他叫小朋友。 三点半,宁斟还是敲响了惠笙的房间门。 惠笙打开门,看见他穿得衣冠楚楚,不禁笑:“我还以为你会爽约。” 宁斟哼了一声:“我是那种没风度的男人吗?约好了的事情,自是赴汤蹈火也要做到。” 惠笙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原来跟我喝下午茶是赴汤蹈火。” “你这个人,”宁斟抱着胳膊,倚了门框,“太会断章取义。我敢打赌,你语文成绩肯定不太好。” 惠笙转身进去拿包,她说:“那你可就猜错了,我还是语文课代表呢。”说着回头,发现宁斟依旧站在门口。她心里暗想,别看他举止轻浮,在某些方面的确还是很有风度的。 “进来吧。”她招呼着他,“我补个口红就走。” 宁斟这才踱步进来。看她拧开金管,对着墙上的镜子描补唇型,他不禁说:“这颜色还挺衬你的。” 惠笙差点就脱口而出:“那可不?这是我代言的呢。”幸亏又想起来自己此刻是惠星,而不是惠笙。 “走吧。”她拧好口红盖子,冲他妩媚一笑。 宁斟呆了呆,这才上前去开门。 他们在维多利亚时期风格的餐厅里吃下午茶。 惠笙估摸着宁斟中午饭都没吃,他一连喝了两杯红茶,吃了一块司康饼,还有一大块蛋糕。 她骇笑:“你是饕餮吗?” 宁斟咽下樱桃肉:“一天了才吃到这第一顿,我已经算克制了。” 惠笙摇摇头,将银质餐盘推到他跟前:“你别克制了,想吃就吃吧。” 宁斟摆摆手,拿餐巾擦了擦嘴:“都是甜的,突然想吃面条了,青椒肉丝面就很好。” 惠笙故意笑话:“那你去问问大厨肯不肯为你做一碗青椒肉丝面。” 宁斟才要说话,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自己非接不可的人。于是对惠笙说:“我去去就回来。” 惠笙点了点头,目送他走出餐厅。 她不怎么饿,只慢条斯理喝她的红茶。 有两个陌生女孩子从隔壁过来搭讪:“你是惠笙小姐吧?”她们俩紧张地问。 既然被人认了出来,惠笙也不遮掩:“我是。” 女孩子兴奋地你捏我我掐你,其中一个人被推了过来,鼓起勇气说:“惠笙小姐,其实我们是你的影迷,我们非常喜欢你的作品,每一部我都有看。” “谢谢。”惠笙礼貌地说。 “那个,能给我们签个名吗?”女孩子小心翼翼地说,“我们都是在这里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