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晚风吹过,激起池软身上的寒意,她看着睁着眼睛一脸好奇的小白狐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进了屋,池软就发现屋子里的床不是那腐朽发黑的木头了,换成了崭新的竹子,季知玉贴心的连被褥都摆放好了,个物品的位置跟之前的都一模一样。
池软心下欢喜,急忙走上前将小白狐放在床上的小窝里,蹲下来看着竹床。
季知玉弄得很仔细,连竹子上的细毛倒刺都磨得平整,经过几天的晾晒,竹子带着清香中还透着阳光的味道,闻起来舒适极了。
池软回来时,并没有看到季知玉,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软软?”池软刚准备躺下,就听见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池软穿上鞋走了出去。
“里正伯伯?”池软惊讶的叫出声,天色已经黑了,只见里正手提着一个散着微弱灯光的蜡烛站在门口等着。
与此同时,季知玉也闻声出来,和池软对视。
池家的门是木头的做的,几块小木板方方正正的钉在一起,就成了她家的门,倒是不挡视野。
季知玉上前一步打开门,侧身让里正进来。
里正怀里鼓囊着,走动时还能听见明显的撞击声。
池软抬起眉,心下更加疑惑。
迎着里正走进主屋中,季知玉的被褥已经放下,看的出来已经睡下的痕迹。
“池阳的眼睛可好了?”这是继那日之后,里正第一次看见季知玉,上次时,还是池软扶着季知玉在地里干活的场景,刚才他观察,季知玉走路方正,眼睛似乎好了。
“已经能事物了,不过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季知玉知晓里正的身份,回答道。
“嗯。”里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子,池父还在世时,他很少来,只觉屋子里摆设陈旧,带着灰暗的气息。
再打量着两个孩子,虽是少男少女的年纪,池软虽眉眼带笑,脸上却带着不符合年纪的诚实稳重,池阳就更不用说了,或许是常年读书的缘故,他总觉得有些不敢直视他。
“我今日来······”说着,里正就从怀里掏出一兜子钱来,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无父无母,生活艰难,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压下来的三百文先给你们,等到交不上来粮时,再给我吧。”里正端坐着,看着两个人说道。
无论是谁都听得懂这道理,如果到时候池软两人拿不出钱,里正不也拿两个贫苦的人没办法吗?
池软和季知玉对视一眼,池软掌管着家里的大权,季知玉连家里几两银子都不知道,自然是不知这三百文的分量。
“里正伯伯······”池软想了想,张口说道,可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里正打断先一步说道。
“别拒绝伯伯,我不仅是村里的里正,你们叫我一声伯伯也是应该的,这钱就拿着,伯伯相信你们,你们还年轻,自然能打拼出一番事业的。”里正的眼神再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目光落在了季知玉的身上。
莫名的,他觉得季知玉的前途无可限量,单单是这周身的气质,他还是第一次见。
池软看着里正伯伯,心下激起感激,可能是里正伯伯看出了池软要拒绝的意思,才抢先说道,虽然按照书中的发展,只要池软跟着剧情走,钱财便信手拈来,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谢谢里正伯伯。”池软轻声应下,心里对里正的评价瞧瞧高出几分,在水洼村一月,倒还真有几个真心对她施以善意的人。
“以后你出来什么事,便来找我吧。”说完了正事,里正也不便多待,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对了,听说后日有人来村里演皮影戏,你们可以去看看。”里正走着,忽然想起来,对着两人说道。
说来稀奇,这往年演皮影的戏班子都是嫌村子穷,从来都不屑于来,不知今年怎么就来了,还是忽然通知的。
不过也好,村子里的小孩大多没见过,涨涨世面总归是好的,这几年在他的领导下,村子发展比刚开始好上许多,或许他们看中了这个?
“我会去看的。”池软点点头应道,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书中的剧情,因着这本书的主角都是在京城展开,池软与季知玉的经过并没有写的太详细,都是以京城中的回忆口吻提起。
所以关于剧情,池软所知道的都是书里女主视角听到的,不过发家致富已经足够了。
送走了里正,季知玉将钱递给池软道:“这钱你收下吧。”
池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打趣道:“怎么?你不藏点私房钱?”
季知玉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对私房钱这个词很陌生,但还是回答道:“我不用,家里的银钱都归你管就好。”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中。
池软掂量着手中的钱看着季知玉的房门嘀咕道:“难怪书中连自己的宝库都交给女主保管。”
——
“哥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