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过的刀非常锋利,浅层皮肉轻而易举地被划开,温热的血液从细长的切口中流淌而出。
度玛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切,但这样的笑容在情况的衬托下尤其冷漠。
眼看创口越来越深,库洛洛出乎意料地开口,带着点警告之色:“够了,度玛,她不知道。”
听到这话,栗发男人意味深长地挑眉,倒也没有反对,对北川叶命令道:“停下。”
染血的刀具掉落在地上,死里逃生的少女大口大口喘气,双手颤动,眼中满是惊惧,泪花不自觉地涌出。
见到这一幕,库洛洛的指尖抽搐一下,紧接着眉眼下压,放弃克制一般来到她的身前,大手托起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将她眼下的泪水擦去。
他迫使她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然后像索吻的恋人一样低下头,将唇瓣贴在流淌着鲜血的伤口上。
疼痛的刺激让少女下意识想要瑟缩后退,可腰身和早就被青年压在自己身上,无法摆脱这样绝对的力量,只能任人宰割。
半晌后,库洛洛稍稍后退,但没有放开她,距离近到彼此呼吸交缠。
“你应该庆幸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他低声道:“要不然我会咬断你的喉管,而不是去亲吻你卑劣肮脏的血液。”
说完,他微微前倾,北川叶惊惶地闭上双眼,等到的却不是疼痛,而是一个落在眼皮上的吻。
她惊讶地睁眼,困惑和惧怕混杂在心中,无法理解他矛盾的说辞和举动。
库洛洛唇瓣上沾染的鲜血烙在她的左眼,血珠随着颤抖的睫毛缓缓落下,从下眼睑滑过脸颊,在下巴悬停。
恶魔在她的眼睛烙下一朵血色玫瑰,于是天使落下血泪,回馈以专一的注视,在晨光中有种寓言性的圣洁。
“你最好永远不要记得。毕竟,即便是我......”库洛洛这么说道,松开拥住北川叶的双臂,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笼罩在安室透身上的念压消散,金发男人大喘着气,半跪在地上,全身被汗浸湿。
库洛洛不去理会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北川叶,一直戴着的面具出现了裂隙。
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的情绪。也许能称为悔恨,也许更接近憎恶,还夹带这些许不知从何而起的悲戚,或者就是完完全全的残忍。
他用那样的表情望着北川叶,说话时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想让她听到,辨别不出具体语气。
“也不想再次背叛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