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魁首非她莫属,她必能摆脱元夜宴那场风波的影响,让自己的才名传遍纪京。
七殿下......七殿下心怀宏图,即使被那憨货退婚也还要假意周旋,何其辛苦。自己一定要尽快布局筹谋才能帮到殿下。
众人就座,飞花令开始。
能来这里的都是些文人诗客,依次行令,第一轮很快过去,直至第三轮,才有磕绊着接不上来的。
容沁晚坚持到了第四轮,皱着眉头思考数息还是没想出来,笑着摇头举杯以示退出。
到最后,场上竟只剩下了宋漪荷、另一位小姐和萧岐。
宋漪荷能到最后应舒棠倒是不奇怪,只是萧岐......他向来不露锋芒,怎么今日......
同样惊讶的还有宋漪荷。
刚开始见萧岐也参与了飞花令她就有些讶异,本以为他只是来了兴致随口接上几句,可萧岐未见消停的意思,一脸淡定地过了一轮又一轮。直到如今,只剩他们三人。
今日为何总是如此不顺!
幸而她早有准备,捋了捋神思,她将牢记在脑海中的诗句镇定念了出来。
“梦冷繁华金谷园,春深葵麦暗朱门。这是赵希桐的《春游》”
“好!”谢宇策高声赞了一声。
其他人虽不若他一般激动,却也小声议论着,惊叹于宋漪荷的博闻强识。
应舒棠下位的那位小姐皱眉思索了半晌,最后释然一笑,大方认输:“才疏学浅,不堪匹敌,二位继续吧。”
宋漪荷暗自松了一口气,对着那位小姐礼貌颔首:“师小姐不必自谦,我也是侥幸罢了。”
言罢,她看向了萧岐,心中稍有踏实,凭她与七殿下的情意,今日的魁首应当是收入囊中了。
众人不由得望向了萧岐,好奇今日魁首花落谁家。应舒棠在心中白眼不断,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可显着他们了。
面对一众期盼的目光,萧岐先是浅浅地挑了挑眉毛,然后笑着看向宋漪荷:“宋姑娘博学,非我所能及。”
宋漪荷看着眼前这谦逊俊美的男人,心中一阵甜蜜,这一日的烦心事尽抛诸脑后了。
殿下迫于情势,表面上还需应付着应舒棠,可心里终究还是向着自己的。
“只是......”萧岐顿了顿,面上依旧是笑着,却多了一丝少年青涩的赧然:“只是近日我与棠儿生了些龃龉,今日诗会的彩头难得,为了讨棠儿一笑,也只得拼尽全力了。”
应舒棠一僵,如遭蜂蛰一般,面对霎时间聚拢过来的目光汗毛直立,脑内一阵一阵的发疼。
萧岐清冽的声音朗朗而起:“我记得张嵲有一首诗......梦里空惊岁月长,觉时追忆始堪伤。”
宋漪荷在刚刚萧岐说那句话的时候就怔在了原地,当下更是深吸一口气,心中的一股悸痛迅速蔓延至全身,堪堪扶住了芳草的手才勉强站住。当下方寸大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诗句都没有了。
殿下......殿下何至于此。
眼见着宋漪荷怔愣了半晌都没接下一句,众人心下了然,纷纷上前祝贺萧岐。谈笑间免不了要瞟一眼应舒棠,见她神情僵硬,梗着脖子背对着萧岐,果然像极了情人间正在闹不和。
有公子从是女手中抢过了那装着金簪的锦盒献与萧岐,揶揄打趣道:“殿下还不快去讨佳人欢心?”
萧岐笑了笑,接过锦盒从中取出了那支奢丽大气的金簪,缓缓递到了应舒棠面前。
“这簪子雅致,脂粉气不那么重,正配了棠儿。”
应舒棠被集中在自己身上看戏一般的目光扎得浑身难受,正想直接起身走人,垂眼看了看那流光暗转的簪子,倒有了别的主意。
她伸手接过了那金簪,在手中掂了掂,道:“谢七皇子美意。”
萧岐愣了愣,他倒没想到应舒棠会那么干脆地收了簪子。
只是下一刻,应舒棠又给了紫堇一个眼神,紫堇点点头,转身从谢宇策的马上卸下了一把弓。
“应舒棠你作什么妖?”谢宇策见宋漪荷失魂落魄的样子本就难受,立时就暴躁起来。
“借你的弓一用,瞎嚷嚷什么。”应舒棠轻巧地接过了那张弓,熟稔地弹了弹弓弦,发出了一声脆响。
“棠儿......”萧岐有些吃不准她想做什么。
“我平日里也不爱戴簪子,既然七皇子辛苦了一遭,那......”
她将金簪附于弓弦之上,对着垂杨淀最高的一个木亭缓缓拉开了弓。
少女白衣简装,拉开长弓的身姿柔韧而优美,微微眯起了眼,眼角明光竟比弦上那支华簪还要耀目几分。
“噌”的一声,金簪借着弓弦的力道破空而出,一点粲然金光从众人眼前飞过,伴着嗡然作响的弦声深深地扎进了木头中,稳稳落在了亭子的木柱之上。
金簪华贵,落在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