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唐繁锦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之前没有电竞比赛的观赛经验,实在害怕什么都不懂而出丑,在众人面前让蒋玉涛看笑话。
越是这般想越焦躁,身下的软塌仿佛都长满细刺。
唐繁锦蹭地起身,手捏被角,瞪眼看白墙,片刻点亮灯,悄摸着给章萌萌发微信。
“在吗,观看电竞比赛需要准备什么?”
对方也是个夜猫子,很快回复:“你要去看比赛啊,怎么不喊我一起?”
唐繁锦跟着兴奋,一掀被子就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在屏幕起落:“是蒋玉涛主持的校园联赛,大学生自己报名,没有那么正式。”
“这样。”
章萌萌情绪恢复平稳,“那你就跟着大叔好啦,他去哪你去哪。碰见喜欢的选手就喊加油,不明白的地方就听别人说。”
唐繁锦轻咬指尖:“好,明白了。”
章萌萌发了个笑脸,又劝:“放轻松点,大家都是去凑热闹,没人会太关注你。”片刻,为自己的观点做总结,“自由自在,取悦自己!”
她发完一长串字,又添补个呐喊加油的女孩表情,仿佛要远距离为她摇旗鼓劲。
唐繁锦笑出声,回复一只抬手敬礼的小熊:“明白!”
隔日,天刚蒙蒙亮,唐繁锦就起身收拾房间。
她心里紧张,左右坐不住,索性就将传单被套一并清洗,又趁天好去楼下晒被子。
楼梯很窄,唐繁锦抱着被子看不清路,只好边用足尖向前探,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刚走没两步,就撞到迎面上楼的人。
“诶。”
唐繁锦赶忙抱紧被褥,勉强从后面探出脑袋,“抱歉,我没法看清路。”
对方嗯了一声,继续往上走。
擦肩而过时,唐繁锦才看清那双属于池鸣阳的眼睛,微微一怔,下意识脱口问:“你今天会参见校园联赛吗?”
池鸣阳停下脚步,却只是望向她没有回答,神色间似有疑惑。
唐繁锦将被褥往上提,朝他的方向挪了挪位置,小声解释:“就是蒋玉涛主持的希望之地比赛,他有和你说嘛?”
池鸣阳的眼里流露出了然之色,转头道:“没兴趣。”说完,径直朝二楼走。
“诶,你这人—”
唐繁锦想拦住他,却因怀抱被褥无法伸手,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走远。
脚步声渐止,长廊尽头是‘哒’的关门声响。
“这都是什么性子。”
唐繁锦嘟囔着,抱紧被褥下楼梯,“没讲两句话就要走。”
“在和谁讲话呢?”
她刚讲完,就听见李立好奇的声音。对方手拿冰棍,正探究地看向她,“今天天好,出去晒被子啊。”
唐繁锦没好气地说:“没有谁,我自言自语呢。”从他身边挤过,嘀咕着,“看见我抱被子,也不知道让路。”
李立没注意后半句话,顾自舔舐着冰棍,乐呵呵地笑:“你一定是被蒋哥气到了,照我说,那人的脾气可真是谁见谁烦。”
唐繁锦不乐意听,眉头松开又皱起,用力朝他肩膀撞去:“少在背后说人坏话,小心咬到舌头。”
李立一怔,忘记做吞咽动作,再回过神,已是被呛得接连咳嗽。
唐繁锦没理会,昂首挺胸地从他面前走过,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像只获胜的斗鸡。
她这边刚走,李立就挠着脑袋嘟囔:“奇怪,小唐同学是在帮蒋哥说话吗?”说完又不相信,轻啧着直摇头。
下午一点二十五分,唐繁锦准时在庭院内等候。她背着粉蓝双肩包,长发简单扎成马尾,戴着眼睛,白皙的脸上未施粉黛,一眼望去还真像是读书的学生。
“听准时啊。”
蒋玉涛双手插兜走向她,眉宇间皆是笑,“怎么看比赛也要带包。”
唐繁锦指尖轻搓耳后,不好意思地说:“我老担心忘东西,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
“嗯。”
蒋玉涛颔首,仍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
唐繁锦看一眼时间,现在才一点半,便随他等了等,寻着他的视线朝旁侧去看。
可依旧没有人来,走廊内外皆为空荡。
唐繁锦抬手遮挡阳光,忍不住问:“你在等谁呀。”思索片刻,又小声补充,“池鸣阳说他不去参加联赛。”
话落,身旁人目光微顿。
“这小子,真拿他没办法。”
蒋玉涛扶额,“那你等一会,我去开车。”
庭院内,白色面包车正停在老位置,或是许久没有开动,车头和车窗都攒有些浮灰。
唐繁锦眨眨眼,抬手指向旁侧:“不坐面包车去吗?”
“不是。”
蒋玉涛笑,指尖轻点她鼻尖,“好歹是参加活动,得要正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