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贝齿猛然用力,糖果瞬时碎成两半。
蒋玉涛像是喝醉了,脸色‘蹭’得涨红,磕绊半晌,忙以喝水做掩:“你,你乱什么啊。她分明有喜欢的人。”
“呦。”
李立捏起嗓子说,满眼戏谑,“想不到蒋哥还挺纯情啊。”
蒋玉涛别开头,喉结上下滑动:“再说涨你房租。”虽是威胁,语气却为柔和。
李立这回不再怕他,轻晃着指尖与他分析:“你看,你和王秋说饭局是回报,王秋会生气吗?”
蒋玉涛抬眸看他,并未接话。
李立提高音量,手指猛然点桌:“当然不会,因为王秋根本不在乎你啊。可唐繁锦会难过,你说说是为什么?”
问题又提给蒋玉涛,他面露怀疑,犹豫地猜测:“她在乎我?”
“对头!”
李立竖起大拇指,“答案不就很简单嘛。小唐同学在乎你,才会因你与她交情是为报恩而失落。”凑近些,满眼探究,“可你当真是想回报她给的那些小零食吗?”
话落,屋内随及安静。
蒋玉涛侧目,视线落在果盘里的奶糕。小食被塑封袋包裹着,似乎仍在散发甜腻奶香。
“不是。”
蒋玉涛轻声说,话落又抿唇沉默。
李立起身给他倒水:“这不就完了,你找机会给唐繁锦解释一下,她又不会真生你的气。”
蒋玉涛眉头紧锁,忍不住以指腹按揉额角:“该怎么说?”想起晨时之景,愈加头疼,“她现在都不愿同我讲话。”
“这有什么困难的啊?”
李立摊手,挺着肚子端起水杯,活是副领导模样,“你老老实实说嘛,将你真实的心意告诉她,她肯定会明白。”抿了口水,补充道,“人都说嘛,真诚是最大的杀手锏。”
半晌,蒋玉涛才说:“这......当真能行?”
“哎呦啊蒋哥。”
李立都要无奈了,“我平常可没见你这么畏手畏脚啊,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话落,桌腿与地面摩擦作响。
蒋玉涛起身:“行,我知道了。”咬碎糖果,将短棒仍进垃圾桶,“走了,多谢。”
李立一怔,忙冲他背影招手:“诶,你们要是和好,别忘请我吃饭啊。”飞快想了想,又大声说,“还去之前那家羊肉馆!”
“砰—”只有门扉扣紧的轻响回答他。
唐繁锦气喘吁吁地进家门,来不及擦汗就到处找水喝。待冷水壶饮尽大半,她才感觉自己稍许活过来了。
浑身汗津津地难受,屋内倒显得十分闷热。
唐繁锦拖着脚步去开窗,刚拉开帘纱,垂眼就看见满院的花朵。
气候渐暖,花儿开得格外茂盛,红的黄的堆积成簇,偶尔有蜜蜂停于花蕊中。
唐繁锦看向院内,恍惚间又瞧见蒋玉涛的身影:他照旧身穿白T恤,踩着双深蓝拖鞋,万般随意地晃动着软管。
水滴四处洒落,他似乎也发觉到二楼的视线,缓而抬头与她对视,笑着挥手道:“早啊。”
“早。”
唐繁锦下意识抬手,蜷曲的指尖尚未舒展,院内身影已经消散。她怔住,长睫低垂难掩眸间失落。
风吹进窗台,卷动案旁纸页。
唐繁锦舒一口气,尽力将思绪凝结于视频创作上,打开电脑,继续完成剩余的脚本写作。
树影遮蔽,蒋玉涛从长廊走至院内,昂首朝二楼望,眸间只映出拂动的帘纱,仍凝神看着,脑海里尽是李立的规劝:“要找她说清楚,她会明白的。”
中午,唐繁锦照旧给池鸣阳送饭,抬手敲门,而后安静地等待对方。
“进来坐会吧。”
池鸣阳站在玄关处,手还握住门把。别扭地说,“如果你不嫌弃,喝口水也行。”
唐繁锦微怔,这才明白他是听见早晨王秋调侃的话,忙莞尔道:“好,麻烦你了。”
“嗯。”
池鸣阳轻声说,“那双蓝色的是新鞋,你可以用。”
唐繁锦忙点头答应,换鞋进入房间,张望着找寻餐桌,想先放下手中的包袋。
屋内极黯,两旁窗帘都被拉紧,透不出丝毫的光亮。桌案旁开着台灯,电脑屏幕仍显示着游戏的结算界面,靠近墙的那头立放有白板,最上面贴着张游戏地图,底下有黑笔写出的字迹,其中重点要素还被特别标注出来。
白板的擦拭痕迹很是明显,字迹叠着字迹,根本看不清楚其间内容,但按照地图的标注推算,大抵是与游戏相关东西。
“给我吧。”
池鸣阳伸手去接。
唐繁锦:“哦哦好。”赶忙收回视线,垂眼看向地面。
池鸣阳见状,反倒是笑:“别紧张,随意看吧。”说完,就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