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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金融已经很发达。早在真宗朝,四川因为钱荒,当时的十六家富户联合起来成立交子铺,印造发行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时人有言:“交子贸百金之货,走千里之途,卷而怀之,皆曰铁钱不如交子便也。”
仁宗年间,朝廷设益州交子务,由京朝官一二人担任监官主持交子发行,并“置抄纸院,以革伪造之弊”,严格其印制过程。这便是我国最早由政府正式发行的纸币——“官交子”。
市易务是根据市易法在京城及各州城设立的官营机构,聘请本地市场中精通商情、具有信誉和威望的牙人,核定货物价格,由朝廷出面收购货物,再统一卖给商家。还负责以年息两分(百分之二十)的利率,向城市商人放抵押贷款。
检校库掌保管孤儿财产,经营借贷,收取息钱,以为教养孤儿费用。同时寄存国子监、武学、律学的钱财,借贷取息,以供公用。以勾当开封府司录司官兼管。
抵当所为抵当免行所的简称,属太府寺。以官钱为本,允许人以物品抵当借用,从中收取利息。踰期不赎,则典当物没收。
最后是青苗法,相当于面向农民的小额贷款,各州县农人在每年夏秋两收前,可到当地官府借贷现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借户贫富搭配,十人为保,互相检查。贷款数额依各户资产分五等,一等户每次可借十五贯,末等户一贯。当年借款随夏秋两税归还,每期取息两分。
然而青苗法和市易法这些本该是利国利民抑制兼并和物价的金融手段,在执行官员的手中却一下子变了味,成了一些官员邀功敛财的工具。
种浩奋笔疾书,将建立国有银行,与朝廷官员彻底隔离开来,由户部直接管控,吏员和商人负责具体经营事务。以国家信用做担保,黄金或者白银做准备金,朝廷统一发行纸币,面向普通市民、商人、农人进行吸储、放贷、汇兑等业务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才结束了殿试,隔了一天马上又是武举。骑射、武艺对种浩而言自然不成问题,最关键考题依然还是策问,武举的策问更是直白,《谋夏之策》,种浩深吸一口气,提笔落墨。
垂拱殿内,赵煦翻出种浩的两份策问答卷,将看完的殿试卷放到一边,拿起武举卷,“《孙子兵法·用间篇》有‘五间’之说。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
“无间之道,行者无间。间者居庙堂之中,则全国无心。上可迫害忠良、煽动谋逆,下可鱼肉百姓,逼其造反。可拭君让天下大乱,可诬猛将良臣让其横尸刑场。行者于庙堂,国无宁日。”
“以数百坚忍忠贞智慧间者安插入夏国朝堂上下,间者单线联系,一人死则线全断,可避免被一网打尽。间者一可进谗言乱政,二可乱点刑狱,三可诬害有为官员,挑拨皇室操戈,挑衅边疆。遇不满民众,可屠杀逼反......”
赵煦看完,露出一抹笑意。不愧是种家儿郎,家学渊源,他一下子回忆起幼时欧阳尚仪给自己讲的关于种家军开山人种浩曾祖种世衡的故事。
仁宗时期,夏国李元昊命令大将裕勒且驻守在宋夏边境。当时,裕勒且很能打仗,给宋朝边防带来了极大的危害,宋朝的将领特想干掉他。一天,种世衡将光信和尚找来,后者常常替他做些“情报工作”。
种世衡请光信和尚好好的吃了一顿,给他派了一个任务。不久,和尚出发了,刚到西夏边境他就被活捉了,一搜身,居然有封种世衡写给裕勒且的信,虽然信中只是“寻常问候”的话,但是,李元昊就是不相信,一顿严刑逼供,和尚就是不开口。
这时,和尚身上的这套新棉袄惹眼了,一检查,果然里面有玄机。藏着一封“密约”:种世衡和裕勒且约定,双方来个里应外合,拿下李元昊。李元昊当场暴怒,没有经过任何思索,直接拿掉了裕勒且的兵权,之后便杀了他。这招“反间计”用的实在漂亮。
现在他的孙辈也成为了栋梁之材。赵煦欣慰地御笔朱批,他要以选拔种浩向百官宣告自己亲政后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