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自己远到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京官之外就属汴京城开封、祥符两个赤县,其余京郊诸县的畿县最近。赤县和畿县的县丞,也可以很快升为京官,去朝中六监、九寺、枢密院、翰林学士院等处任职。
种浩的目光平静,“官家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京师任大理评事,另一个是就任泾原路镇戎军通判。我已经选了镇戎军通判。”
宋辽澶渊之盟后,随着党项人李元昊据夏、银、绥、宥、静、灵、会、胜、甘、凉、瓜、沙、肃数州称帝,建立大夏。宋夏之间爆发了旷日持久的战事,为了抵御外敌,宋朝先后在昔日的陕西路设立鄜延路、环庆路、泾原路、秦凤路、熙河路这类似后世军区的西军五路。
其中泾原路历来是关中之要冲,从真宗时代便于泾原路营建堡寨,其堡寨分布地域主要集中于夏人容易入侵的镇戎军,德顺军与原州。宋人在真宗初年即开始于镇戎军及原州一带修筑堡寨以增强防御,庆历战事之后,泾原路进一步增修堡寨完成了以镇戎军为正面防线的构筑。
赵宛芙面色陡变,急切道:“广之,那镇戎军可是西军最前线,随时可能面临夏人侵袭,留在京城平平安安的不好吗?为何非要选那等苦寒艰难随时有生命危险之地?”
种浩耐心劝道:“娘,我是种家儿郎,保家卫国是我们种家数代人的使命与责任。如今的知镇戎军折可出身府州折氏,是和我种家齐名的西军世家,在前年洪德堡之战中奇袭设伏大败夏人,智勇双全,我在他手下定能获益良多。”
“我知道您是担心玲儿跟着我受苦,我也舍不得让玲儿出现丝毫闪失,更何况她现在身怀有孕,自然得留在京城,麻烦您照顾了。”
赵宛芙脸色好了一些,但到底还是担忧女婿安危,她从未离开汴京城,对夏人只有市井传说中的了解,觉得他们是群残暴野兽一样的存在,不可以常理度之,万一女婿出了什么意外,她可不想女儿像自己一样经历丧夫之痛。
韩睦也在一旁帮着宽慰她,“娘子,种家在西军三代所历大小战事无数,对跟夏人作战早已驾轻就熟,广之一看就吉人天相,你就放心好了。”
卫玲也上前抱着母亲的手臂,“娘,您就别担心了,广之将门出身又武功高强,又是做通判不是上前线打仗,官家让他去西军任职是历练一番积攒军功,等到任满说不定就直接调回京了呢。”
卫玲说得纯粹是安慰母亲的谎话,她早就跟种浩商量好了,等把肚子里的货卸掉,卫璎的后学结业送她入宫,再把花神会的事情安排妥当后,她就会动身前往镇戎军。
唯有在西军她才能一展前世所长,改进军制战略战术和训练方法,助力大宋消灭西夏。这既是为了女子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也是为了假使将来有一天,赵佶的继位无法改变,那么在去除西夏这个威胁后,有西军这支劲旅在,海上之盟时候金人便不会因为宋军的孱弱而生出野心。
这算是她在卫璎入宫这条路之外想到的一条逆天改命的备用方案。作为一个要在古代做事业女性的穿越女,她的观念是既然有了爱人也想跟他在一起有爱情的结晶,而且她也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那就索性早婚早育。
古代最不缺的就是人力,等哺乳期一过,她便能义无反顾地投身事业,将孩子交给祖母外婆和一堆家人照看。卫玲轻抚小腹,心中悄悄吐槽“宝宝,你娘真是个既要也要的贪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