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哪支队伍赢?”
耶律延禧立马抛开夏使,兴奋地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押中京队了,他们去岁的决赛赢了上京队,害我输了不少,今年队员没什么变化,冠军肯定还是他们!”
夏使按捺住情绪,打算等比赛结束耶律延禧赌赢心情大好时再顺势提出请求。他陪坐一旁,眼光毒辣,妙语连珠,不时对比赛双方作出一针见血的精准评价,更得耶律延禧欢心。
果不其然,比赛结果隔年夏使所言没多大出入,中京队以微弱优势击败上京队。耶律延禧哈哈大笑,意犹未尽,夏使正欲开口却又被萧奉先抢先。
“殿下,臣看夏使嵬名大人颇为精通蹴鞠,必是此道高手。又素闻党项族尚武勇猛不知跟我契丹勇士相比谁更厉害,骑射比武万一见血有伤和气,不如就请嵬名大人和下属入场与我契丹儿郎比试蹴鞠,不失为两国间一桩美谈。”
耶律延禧两眼放光,点头同意,“奉先这建议甚好,本宫对嵬名大人的蹴鞠本领好奇不已,恨不得亲自下场较量一番才过瘾。”
夏使一心讨好耶律延禧,虽然略有为难,但想到若是能巧妙地输给辽国,一来拉近与辽国皇储的关系,二来示弱降低辽国上下对西夏的戒心对求援大有好处,只犹豫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却不料他实则落入了卫玲设下的陷阱,萧奉先被卫玲成功收买,连指引夏使在今天拜访耶律延禧的人都是她安排的。虽然明着不好对夏使做手脚,但蹴鞠场上出个意外却很正常。
夏使刚一上场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发觉不对,辽国队伍小动作频频,他刚一拿到球就被人一脚铲翻在地,摔了个头晕目眩,还没起来跑两步又在争抢时遭对手拽衣纠缠,刚一转身一个肘击撞上眼眶,鲜血立时喷溅而出。
急促的哨声响了起来,穿着玄衣的裁判中断了比赛,守候在场边的大夫则跑上前来,检查夏使的伤势。
“蹴鞠果然还是见血才好看!”包厢内,耶律延禧不以为意的笑着,丝毫不在意刚刚还亲热的夏使伤势如何,“看得人热血沸腾,我们契丹勇士就是比党项人勇武善战。这嵬名大人嘴上说的头头是道,实际上场也不过如此,令人好生失望。”
萧奉先见目的达到,想起宋人给的金银珍宝,兴致高昂,嘴上迎合着主子,心底盘算着要再从宋人身上榨些好处才行,殊不知西夏的命运就因为他的贪婪而葬送在这场小小的蹴鞠比赛上。
在蹴鞠场上下黑手黑脚,卫玲自有一套总结出的不轻易被发现的技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暗地里接触了辽国的蹴鞠队员,以“空识万象决”在他们脑海种下了针对夏使让他重伤的犯规战术。
那一击直接打出了脑震荡,夏使陷入短暂昏迷后,一直处在头晕、恶心、呕吐的状态中,根本无法正常邦交。等到夏人得到消息重新派出使节到来,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按照自己赴辽之前的计划,那时大局已定了。
辽宋蹴鞠比赛最终在卫玲暗示下以大宋放水败北落幕,在国家大事面前,牺牲娱乐赛事让对手骄傲轻视自己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明天就要离开辽国,卫玲这晚在暗桩会见单线联系的卧底,交待完后续事项,刚迈出屋门准备回使馆,却听一声冷哼,宛如附耳大喝般在耳边回响。
卫玲心中一跳,愕然回首。以她先天巅峰的武功境界竟然没有察觉到好似凭空出现在眼前的华服男子,但见这男子身形雄壮之极,乍看上去只是三十许人,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光闪烁,样貌近乎邪异的俊伟,配合著有若渊渟岳峙的气势,使人无端心悸。
男子皮肤晶莹通透,闪烁著炫目的光泽,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未束冠或扎起,随意地垂在远比一般人宽阔得多的肩膀上。身上的紫红大氅一尘不染,腰上束著宽三寸的缀满宝石的玉带。
卫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活像魔王降世一样的男子,让猛地想起一个可怕的人物,全身袭过一阵冰冷,自己怎么会招惹来这尊煞神。
“晚辈见过天极宫主萧神君!不知前辈深夜到此有何见教。”
来者正是和宇内三大宗师草庐剑圣尹云、大师伯周同、龙虎山张天师齐名的域外三大宗师中的辽国天极宫主炎阳神君萧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