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招来了围观人群的热烈响应,他们早就看卖主收钱收到手软不顺眼了,纷纷起哄。
“就是就是,这位公子不愧是读书人,说到我心坎里了。”
“哎,你要是不敢让这位公子十次十次地扔就是心虚有鬼。”
“没错,这种弄虚作假的人咱们定要赶出鬼市子不许他再来。”
卖主眼见人群抗议不满之声越来越响,一脸无可奈何地道:“好好好,这位公子,您可以十枚十枚地扔,小的真没做手脚,可能就是我今天得老天爷保佑吧。”
韩嘉彦不再纠缠,接过了飞镖,掂了掂手上十枚飞镖的分量,正色道:“开始吧。”
卖主用力一拨,圆盘高速旋转起来,灯光下完全看不清老鼠在哪里,实际站在这才发现确实比想象中要难,只能碰运气了。
韩嘉彦用力一抛甩出十枚飞镖,啪,没中,再来,还是没中,韩嘉彦跟圆盘较上了劲,直扔到手臂酸软,千贯用尽也没中一次。
“我就不信了,墨瑞,这次换你来扔,少爷我今天手气不好,看看你的手气怎么样。”
小厮见公子已经扔上了头,根本劝诫不动,只能一脸愁容的照做,却依然一千贯打了水漂,一发没中。
“公子,回去吧,咱们是真没钱继续扑卖了。”小厮苦苦拉着韩嘉彦的袖子劝道。
“不行,我今天非得买到这面琉璃镜不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阻拦我。”说着韩嘉彦解下腰间一枚剔透莹润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翠绿玉佩押到卖主跟前。
“我这枚玉佩也值上千贯,抵给你了,继续。”
然而,天色破晓,鬼市子将散之时,韩嘉彦把身上值钱的物件都抵了也没能得到心心念念的琉璃镜,他失魂落魄宛如游魂野鬼地走出茶坊,只想仰天长啸,感慨自己为何如此倒霉。
而赚得盆满钵满的高俅收拾好东西财物,施展开身法一溜烟就不见身影。
东拐西绕甩掉意图不轨的歹人后,高俅奔到了卫府一处隐蔽的房间,他是最后回来的,房中灯烛幽暗,卫玲、种浩、徐嘉音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一晚,她们四人分头行动,在汴京城的几个热闹夜市鬼市扑卖琉璃镜,可谓是大获丰收,用内藏沙砾的铜钱和可以调节速度的圆盘以小博大,而宋人对扑卖的热衷也叫卫玲大开眼界。
卫玲仔细算了下收益,高俅因为碰到冤大头,所以赚的最多,含抵押的实物大概有一万两千贯左右,剩下三人加起来也接近一万八千贯,就这一晚他们就是四万贯入账。
按照先前的约定,卫玲把十分之一做酬劳分给三人,只要继续像今天这样再扑卖上四五天,她家的穿云蹴鞠场就能保住了,卫玲不由春风满面。
高俅和徐嘉音分得自身酬劳谢过卫玲后就转身离开了,种浩却刻意留到最后,吞吞吐吐似乎有为难之话不知道该怎么跟卫玲开口。
嗫喏半天种浩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卫娘子,扑卖本是纯看天意,千术使诈毕竟不是正道,我知道你这次是为了保住家业情急之下才无奈为之,但日后切不可再用了。”
“种公子,多谢你的劝告,我明白的,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有良心知羞耻,我跟你发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卫玲这次使诈出千确实是出于无奈,她心底也很过意不去感到颇为愧疚。
种浩长舒了一口气,“卫娘子,我就知道你是心地善良之人,还有这份酬劳我不能收下,徐娘子嘌唱为生,高俅家也不富裕,但我父亲是官身家中不缺花费,在太学也没什么用到钱的地方,这钱你收好,先保住家业要紧。”
她双目灼灼地看向赤忱少年种浩,通情达理为人着想又坚守信念不轻易动摇,突然觉得这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有趣呢!潜藏的恶作剧心理发作,猛地想戏弄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