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口,高茴和宋翔一路问到胡丙的住处。
房子窗帘拉实,入户门虚掩,两人走近后先是礼貌地敲门。
半晌未见动静,高茴索性直接上手推。
“嘎吱……”
门开的同时,两人赫然看见胡丙躺在地上,身旁歪七竖八倒着两张明显是他打跌时撞翻的凳子。
“胡丙。”高茴一个箭步冲过去,蹲在他旁边,看到他面色惨白,额头溢汗,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
宋翔用手背去探胡丙的额头,烫得吓人,“他在发烧。”
高茴毫不迟疑地抓起胡丙一条胳膊,“我们送他去医院。”
两人一左一右地把胡丙架起,好在胡丙还算瘦,扶起来不用费太大劲,很快就来到外面。
“你把他扶好。”高茴说完就把胡丙丢给宋翔,然后在胡丙兜里翻。
宋翔吃惊地看着她,“你……”
“你什么你,我找钱打出租车,不然走路去医院吗?”说话间,高茴翻出十来块钱,又飞快地跑到路边。
没多久就驶来一辆立着“空客”小牌的出租车,高茴连忙招手,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高茴反手指了指后面,“师傅,你等一下,我们去医院。”
把胡丙送到医院后,两人也没有立即走,而是坐在走廊的绿椅上,像胡丙的家属一样等待诊断结果。
大约一个小时后,胡丙被推出急诊室。
高茴询问医生,得知他是饮酒过度导致胃出血和急性肠胃炎,已经用过药,得昏睡四五个小时。
宋翔看表,“现在是……十一点四十。”
“到饭点了,我们先回去吧,跟大家商量看接下来怎么办。”在胡丙被医生推出来时,高茴忽然灵机一动,萌生出一个想法。
她左右看了看,而后表情神秘地凑近宋翔,低声道:“我觉得,搞不好我们能把胡丙劝成污点证人。”
宋翔眼睛一亮,霎时如醍醐灌顶,声音不由得提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高茴急忙竖起食指抵住嘴唇,“嘘!你小声点。”
紧张地巡睃一番,确认无人在意他们,高茴才继续说:“差不多就这意思吧。”
两人边说往外走。
另一边,粉房子里,早早就回来的姜银砚和杜玉英一块儿在厨房准备午饭。
客厅,lulu和胡杨坐在沙发上喝茶、吹风扇,他俩是杜玉英让姜银砚接到屋里的。
调味时,姜银砚生怕杜玉英又把盐搁重,便提前把盐罐子拿到眼跟前儿,佯称要给大伙儿展示自己的厨艺。
杜玉英只是点头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饭做到一半,张晴和跟傅平湘两人从警局回来,一进屋就被杜玉英招呼到沙发上坐着。
在屋里扫了一圈,没见着霍闻川,傅平湘问lulu:“怎么没看到霍帅?”
lulu看了眼厨房,而后声悄悄地把霍闻川和姜银砚早上获知的线索如数相告。
而杜玉英那边,姜银砚估计她多半要问,所以一回来就告诉她,霍闻川中午有事,会晚点回来,只需要给他留饭。
大约又过去半小时,高茴和宋翔从医院回来。
厨房里,最后一个菜也刚好出锅。
和早上一样,所有人围坐在茶几前。
作为主人家的杜玉英当先握起筷子,笑呵呵道:“大家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忙活一上午,这个点大家都饿了,外加知道调味料是姜银砚放的,也就放心地夹菜。
刚吃没两口,半掩的门猝然从外面被推开,众人齐刷刷转目看去,却见一夜未归的雷大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屋里的人。
宋翔把才夹起的一块鱼肉放到碗里,“表哥,你吃过……”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雷大愤怒地暴吼。
吓得lulu当场一抖,端在手里的碗差点滑脱出去。
大伙儿连忙看向杜玉英,竟见她又恢复了痴傻的神态,坐在那里,满脸无辜,像是一只无端落进狼堆里的可怜羔羊。
灵探组全体人员:“……”
更令人诧异的是,雷大冲进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把一群入门客赶走,也不是安抚仿佛受到惊吓的杜玉英,而是徒手从盘子里拈起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咀嚼。
咽下去后才又恢复震怒,抬臂指向门口,“滚出去。”
“嘭……”
门在身后被关上,一群人站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怎么不再晚回来一分钟,那只虾我刚剥好,一口还没吃。”傅平湘怄得捶胸顿足。
高茴也气得捏紧拳头,“我还不是,刚把一只肥螃蟹夹到碗里准备剥。”
两人怨言喋喋,姜银砚却若无其事地扶住lulu,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