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道,“那可不,霍格沃茨里最有脑子的就是你。”
“……”斯内普懒得搭理她这种明夸实贬的言语。
珀缇塔顿觉无趣,偏是个嘴里闲不下话的性子,两个小时下来嘴里的话题天南海北,却连闭嘴超过三分钟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斯内普对此颇有微词,却不是特别厌烦。她口中的故事通常比现实来得更有意思,在中间不需要进行操作的档口,他偶尔会抬眼看向珀缇塔,用匪夷所思的目光观察她不断开合的唇角,思考她是如何做到话题接连不断的。
时间过得比想象中要快,斯内普做着最后的收尾,“还剩最后一步。”
珀缇塔待他收集好药剂后再次开口,“我对早上那些对你造成不适的言论感到抱歉。”
斯内普拧眉,他依旧对她选择正式道歉感到费解,“对你而言,惹我生气本身才是消遣,既如此,我生气的情绪或许不该在你的考虑范围。”
“不,小打小闹和老死不相往来是两码事。”珀缇塔摇头轻笑,“分寸感是社交里必不可少的环节,正因我想控制在玩笑的区间内,才更要认真的解释过火的成因。”
斯内普依旧不认为她的道歉源自那虚无缥缈的真心,“所以,纵使你从心底本能的厌恶我,并对你的行为毫无悔意,也会做出道歉这类示弱的行为?”
“你的假设很有意思,我确实很少感知到厌恶某个单独个体的情绪,更少产生后悔这些没有价值的情绪,通常来说我只是把每个人根据立场划分了所属势力,而友方的权限通常放在可交谈的白名单里。”
“这点你应该切实感受过吧,我把你当敌人期间一点都不好讲话。”珀缇塔歪头望向斯内普,“不过……即便对你道歉,我也不觉得我是在示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事情负责,自己捅出来的篓子,总得我自己去兜着。”
斯内普对这段解释姑且接受,他小幅度点头同意,“没有下次。”
珀缇塔若有所思,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为自己辩解道,“但我心中的理想型就是我先前所形容的。”
若目的仅有玩笑,她大可选择嘴毒心狠手黑这类代指绝对明确又不含褒义的描述,连遐想的余地都不会留下。
斯内普差点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呛死,他略微垂脸,光速错开珀缇塔的目光,眼底难掩的带上几分慌乱。
一路用魔杖抵着她把她赶出地窖,他伸出食指往走廊深处指了指,“……时间不早,你可以离开了。”
珀缇塔被这股力道倒推着来到门口,她轻咳一声,“那…明天见。”
斯内普回到地窖,盯着桌面上凭空出现的热牛奶和小半碗汤面蹙眉。他拿起一旁的纸条,上面简洁扼要的写着“折腾自己的身体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做出这种多管闲事的事情,也不见得有多聪明。”斯内普低语。
他没有理会珀缇塔为他准备的食物,又一次去魔药柜里搜出需要的材料,继续熬煮起魔药。
当收集好坩埚内最后一滴成品,斯内普拿着药剂瓶,在原地犹豫片刻。
最终,他还是止住了为自己泡杯咖啡的念头,将那杯早已凉透的、寡淡无味的牛奶倒入口中。
天边浮白,他用魔咒加热把汤都快吸干了的面条,用叉子卷起一部分,他机械化的咀嚼后吞咽,“……”盐放多了。
好咸,哪只家养小精灵做饭这么难吃。
反正药剂已经做完,今天还是别让珀缇塔进门了。
恶,每一口都好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