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正是融冬雪的时候,大好的天屋檐上的雪被晒的融化,一滴连着一滴落下声音正是好听,谁知快近晌午的时候漫天飘起了小雪。
屋内暖烘烘的,夜潭拿着信递给温绪言说:“先生,夫人来的信。”温绪言正在下棋,听着是自己母亲来的信还有些许惊讶,这对父母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儿子啊,拿过信细细阅读起来,不禁眉头一皱。
夜潭看自己主子皱眉,问:“夫人和老爷说什么啊?”
温绪言放下信继续下棋,说:“过段时间要和父亲回京中宅子住一段时间。”
夜潭面色严峻的说:“夫人和老爷已经知道朝廷有变。”
过了半晌温绪言顿顿的说:“瞒不过的。”
刚要进来的荆幼薇和现站在一旁的夜潭都愣了一下,幼薇没有多做反应,抖了抖斗篷上的雪,丹青帮她褪下斗篷。
幼薇走到温绪言对面坐下拿起一颗白棋说:“先生现下可有什么想法。”
温绪言利落的走了一步棋说:“没什么想法。”
幼薇淡然一笑:“也难怪,先生这些年一人在这似乎与世隔绝。”下了一子又说:“不过现下温伯父和温伯母回来,想必这变动必然不小。”
温绪言挑眉:“你没什么想法?”
幼薇说:“如若真的有变化岂是我能改变的。”声音有些冷冽听不出任何情绪。
二人没有再说话,黑白棋子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端着茶进来的檀香正要说话被夜潭拦住了,二人看着温绪言和荆幼薇下棋的招式,眼花缭乱的,这下的是战棋。
渐渐的荆幼薇落了下风,这步棋实在不知该如何走,怎么看这都是死局,盯着棋盘巴不得盯个洞出来。
幼薇逐渐不耐烦:“这怎么走啊,这根本就是死局嘛。”
温绪言一笑:“罢了,想不出来就算了,这棋局就这日后再想。”说完让夜潭收了棋盘。
幼薇托腮说:“先生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回京城了,三月了,我有些想家了,而且温伯父和温伯母也要回来了,你也一定想和父母团聚吧。”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温绪言。
温绪言起身到书案的盒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幼薇,打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荆幼薇看到最后竟一时间缓不过来。
温绪言从幼薇手中拿过那信丢入了火盆,对夜潭等人说:“你们先下去吧。”屋里就剩下两人后幼薇忍着通红的眼说:“这仇我必须报。”
温绪言从架子上取下幼薇的斗篷边烤火边说:“你如何报?几成胜算?你如何与定王还有一众老贼对抗。”
见幼薇不说话,眼泪像豆子一样落下,温绪言揉了揉幼薇的头发又说:“总有办法的,你放心。”听了这话幼薇有了些许安心,抬头对温绪言说:“那咱们快些会京吧,我等不及了。”
“好,明日一早就出发。”
公主府内一团热闹,为的迎接小郡主回京长公主府的人早早的候在了大门口。
一辆朴素不失庄重的马车缓缓停在长公主府外,奴仆们急忙上前,在最前面的是慕容姑姑然后是素瓷和素白,二人有些迫不及待了不停的伸头向马车望去,车夫从后面取下矮凳候在一旁。
车内的小姑娘才刚睡醒,温绪言帮她整理了斗篷说:“我就不下去了,虽然国风开放些,但是让人看到你我同车,总是少不了闲言碎语。”
荆幼薇揉了揉惺忪的眼:“嗯,知道了,反正过几天温伯父和伯母都要来家里的。”说着起身钻出马车。
车外众人激动不已,檀香和丹青一左一右扶着幼薇下来,看着这熟悉的府邸一时热泪上眼。
“郡主!郡主!”素瓷和素白激动上前。
“郡主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素瓷抓着幼薇的手一通哭,一旁的丹青和檀香想着这小丫头太有趣了,素白拍了拍素瓷说:“郡主回来了你哭什么啊,要笑啊,外面这么冷快进去吧。”
后面的慕容姑姑走上前福了福身满面笑容的说:“请郡主快快进府吧,长公主殿下知道郡主今日回府一直等着呢,再不进去这会儿怕是要出来寻郡主了。”
幼薇拉着慕容姑姑的手说:“是是是,只是温府的马车送我回来还未与人家道谢,姑姑容我一会儿。”
转身走向马车说:“代我谢谢先生。”这话说的怪客气。
扮做车夫的夜潭低头一笑,真想知道主子现在是什么表情。
慕容姑姑说长公主设宴在清华庭,一路上与幼薇说了许多她不在时候的事,书哥儿长大了会说话了,长公主很是想念幼薇。
荆幼薇走在最前面迫不及待的想见母亲,终于一抹暖色身影出现:“母亲!”一路小跑着拥入长公主怀里,憋在眼里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长公主也是红了眼。
长公主给幼薇擦了眼泪,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内,左打量右打量说虽然长高了不少,却瘦了很多,又问山庄可受了委屈,有什么不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