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啪”的一声白玉茶碗粉碎,茶水四溅。长公主满眼震惊,浑身颤抖的看着荆幼薇,嘴唇泛白两眼微红的说到:“幼薇你说什么?你莫不是吓糊涂了,母亲可以保你的,母亲有可以的!”
荆幼薇哽咽道:“母亲可以保女儿,那谁来保护戍守边疆的战士,谁来保护没了丈夫的妻子,没了父亲的孩子呢,母亲长远打算,这……”
长公主一把搂住荆幼薇,哭着说道:“什么跟我的女儿都没关系,我只要我的女儿身边,谁都休想伤害你,什么天下大任都和我们没关系,都没关系。”
慕容姑姑偷偷抹着眼泪,素白强忍着泪水,丹青头点在素瓷肩上,两人泪流不止。
夜晚长公主把荆幼薇叫来,从一个灰尘但依旧精致的木盒里取出一块铜制的虎符,不过不同于别个虎符是一半的,这块虎符是完整的,背上还刻着一个荆字。
长公主拿着虎符回忆道:“这是你父亲出兵前给我的,也没说有什么用,只是叫我好好保管着,说有朝一日一定会用到,我只当是你父亲雕着玩的。现在娘把这虎符给你,就当留个念想。”
荆幼薇回到屋里细细的看了这虎符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调动兵将的虎符,也没多想找了个金贵的盒子锁了起来。
第二日,长公主不顾自己的身份,直冲冲的进了勤政殿,全然不顾两侧的大臣,开口便说道:”你别想把幼薇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
皇上:“皇姐,难道朕想吗,朕也是无奈啊。”
其中一个大臣说道:“清荣长公主,您贵为秦国公主,上谷郡主又是一出生就破例封郡主的,应该为秦国着想啊。”
长公主瞪着那大臣说道:“为秦国着想?你倒是为秦国着想,你怎么不把女儿嫁到楚国去啊,也好让你沾沾皇亲国戚的光。!”
那大臣被呛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干瞪眼。
皇帝皱眉道:“皇姐注意你的身份。”
长公主上前说道:“身份!我哪还有什么身份!我现在只是一个护孩子的母亲!你休想利用幼薇来和亲,只要我还是长公主,只要我还是皇姐!除非不认我这个皇姐了,除非你把我从圣碟中除名!你自己看着吧!”
“啪”的一声长公主把案桌上的青花瓷笔筒摔个四分五裂,原来荆幼薇的性子全是打长公主这遗传的。
这一摔把众人都摔愣住了,半晌另一位大臣说道:“长公主殿下,你怎可对陛下称呼你我,还把陛下的东西摔了,这可是……”长公主瞪着他,这位大人才支支吾吾的说:“大…大不敬啊。”
长公主走到那大臣跟前指着皇上说:“大不敬?咱们圣上,小时候可没少挨我的揍,先帝和太后没空查问他功课的时候都是我熬油点灯的和他一起背的。那时候怎么不说大不敬!怎么不说啊!”
众人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时不时的瞟一眼皇上,身后的敬才公公不禁捏了把汗,咱们这位皇帝有个毛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皇姐发怒。
敬才公公颤颤巍巍的说道:“长公主殿下您先坐下喝口茶,陛下正和几位大臣商量着呢,这不还没下旨呢,殿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并示意宫女给敬茶。
长公主:“幼薇还不到十六岁啊,你们怎么忍心,纵然是拉拢楚国,也并非就是把幼薇嫁出去啊,她是我十月怀胎满怀期待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啊,我今日这样也不怕传出去被笑话了,我只要我的孩子!”说完抹了抹眼泪。
那几位大臣低下了头。是啊,谁家父母愿意把孩子孤零零的送到人生地不熟地方啊。
从门外进来一穿淡蓝色宫装的女子,不紧不慢的上前行礼,从容的说:“陛下,长公主殿下,各位大臣,这事也没这么为难,我去嫁,我代替上谷郡主去和亲。”
敬才公公俯下身来说:“这位是朝瑰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
在众人的惊讶中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她又说:“陛下等会儿召楚国太子进宫,就说上谷郡主自幼和别家订了亲,再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荆幼薇焦急忙慌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忙上前说:“这对你不公平!”
朝瑰公主笑着摇了摇头,其中一位大臣说:“若是如此……这……但也可行。”便低头不再说话。
荆幼薇:“陛下……”
“噗通”朝瑰公主跪在了长公主面前说:“殿下,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跑到了藏经阁,正巧您在哪看书,我心想哪来的漂亮姐姐,跑上前与你说话,你非但没有赶我走,还给我吃糕点,我打翻了油灯烧了书,你还替我顶罪,不然我不会安然无恙的。”
长公主颤抖着手说不出话来。
朝瑰又跪向皇上的方向说道:“请陛下准了吧,用我一己之身换取几方利益很划算,再者我虽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但是陛下在吃穿用度上也没亏待我,该我报答这几年的荣华了。”
皇上严肃的说:“你们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