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府的生意都是李管家在经营,自己都是靠他供养着,她总不能也赏他几两银子吧。
李管家俯首,恭敬地说:“白府的一切都是小姐的,如果小姐愿意,就赏属下去账房那里支点碎银子去买点酒喝吧。”
夏昭点点头,笑着说:“那赏你五十两,买点好酒喝。”
李管家:“谢小姐。”
“你应得的。”夏昭继续向前走,李管家跟在她身后说起了今天府里的一些安排。
今天她生辰,李管家说这得要阖府同庆,给下人们都发了两吊铜钱,以及中午还要摆几桌席,让她出去玩了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夏昭想起了甲卫们,从腰间取下装了些银子的荷包递给李管家,说:“既是我的生辰,那我也想请甲卫他们喝酒。我出去玩了,你帮我把这个银子给他们,让他们买酒喝,也算添个彩头。”
“好,属下替他们谢过小姐。”李管家双手接过荷包,笑着应下。
夏昭满意地点头,随后高高兴兴地往府外走。
宁女史见她走得快,小心提醒道:“小姐,走慢点啊,时间还早呢。”
夏昭不慢反快,乐颠颠地说:“不行,我猜外面有人等我呢。”
“谁啊?”宁女史问了一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行到府门前,门外已有一穿着浅紫色常服的贵公子等在那里,看见夏昭来了,他的眉眼都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瑜哥哥!”夏昭兴高采烈跑到了他身边,语气骄傲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们昭昭神机妙算。”秦瑜低头看着她充满笑意的眼睛,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宁女史心里暗叹,是啊,公主生辰,少将军怎么可能不来呢。
青州有一湾静湖,湖水清亮,犹如镜子映着青天白云,故而取名“镜湖”,而这个时节湖里还会开出许多白色的水生花,泛舟其上犹置仙境。
秦瑜租了两条最好的乌篷船游湖,他与夏昭一船,宁女史独享一船,为了不落话柄,他还贴心的给宁女史买了许多瓜果点心在船上吃,以求她背后嘴软,不要给他的情路增添障碍。
宁女史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的人,默默上了船,找里个舒服的地儿靠着,眯着眼睛悠闲地晒着太阳。
只是她骨子里的警惕让她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滑向不远处的船,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今天天气好,游湖的人多,除了一些乌篷船在这湖面上飘着,还有一艘豪华精美的双层画舫在,远远地都能听见画舫里传来的丝竹声,说不出的奢靡享乐。
随着画舫的靠近,宁女史也听见了乐器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锦袍公子拿着酒壶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画舫二楼的甲板上,身后还紧跟着两个小厮以及一个身姿窈窕的姑娘。
因为距离和角度的问题,宁女史只看得见他模糊的侧脸,但纨绔子弟的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宁女史又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而那画舫上的男子吹了吹冷风后头痛更甚,不禁难受地低下了头,再一抬眼他的视线就刚好落在了不远处秦瑜所在的那条乌篷船上,看见了秦瑜的侧脸。
他一个激灵,酒似乎醒了一半,下意识转身躲避着,随后为了确认一些事情,他快速回了画舫里面,顺着楼梯去了一楼,让船夫离秦瑜所在的那个乌篷船再靠近些,自己则在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窗后仔细又确认了下乌篷船上的人。
的确是秦瑜,而他身边那个带着帷帽,半撩着纱帘的美貌女子也是个熟面孔。
在确认了人后,男子关紧了窗户,果断地让船夫靠岸,下船坐着马车回了自己的宅子。
宁女史见那画舫在靠近了公主的船后就坐直了身体,警惕地看观察着情况,然而不过片刻那画舫又调了个头,直直向着岸边划去,随后一刚人从走出了画舫,随着马车离开了。
宁女史总觉得不太对劲,却又一时理不出个头绪,只得再回想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看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
长安城,春和宫里,璟帝下朝后没有一如既往地去处理奏折,而是独自去了春和宫。
他知道今日便是夏昭的生辰,他曾在春和宫为夏昭过了三次生辰,不过他没有给过她一次礼物,不仅如此,他还会在这天给她添堵,直到夏昭气到情绪失控,摔东西泄愤。
由于他以往恶劣的行径,昨年夏昭生辰那天,他去时她本来都在用午膳了,见他来了准备跟她一起吃,她直接掀了桌子。
而他呢,也没发火,只是下令让整个春和宫的人陪着她饿了一天。
本来想饿她两天的,可才一天她就因为这种屈辱气得在房间里用衣服拧成绳上吊,要不是宁女史发现的及时,估计她也没了。
璟帝走进了夏昭已经重新修好的寝殿,里面的陈设还是布置成了以前的样子,但宫殿的主人已经不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