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奴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两人身上,没把柔弱的公主放在眼里,一时不防居然被砸中了。
宁女史趁她恍神的那一刹那,将袖中藏着的一枚薄刃飞出,也不知道击中了她哪儿,只听见了一声闷哼。
猫奴来不及躲避,被薄刃划伤了左边腰腹处,顾不上自己的伤,她果断地转身去捉夏昭,但夏昭也曾跟着秦瑜一起练了几年功夫,虽然不是很认真刻苦,但躲这一两下还是没问题的。
她向后一躺,躲开了刺客的手,顺势抬脚踹向了刺客的腹部,踹完就凭着直觉往边上一滚。
就这拖延的一两下,宁女史和甲卫已经冲到了刺客的身前,逼得刺客只好放弃抓夏昭,转身跟他们一起缠斗。
暂时脱险的夏昭赶忙取出了黑布袋里的夜明珠,房间瞬间明亮了起来,而她也用被子把自己遮住,悄悄移到床边的木架上,取下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
房间一亮起来,宁女史与甲卫的攻击速度明显更快了,猫奴受了伤,又以一敌二很快落了下风,被甲卫一刀砍在了背上,深可见骨,伤得极重。
她想逃,但门口也有人拦着,是平日里给公主驾车的马夫,估计也是个身手不错的暗卫。
转眼宁女史已逼了她眼前,她弹出软剑退敌,却被一把卧刀拦住,宁女史趁机给了她腹部一拳,一股腥甜涌上了她的喉咙。
猫奴咬紧了后槽牙,收回软剑,双手往腰后摸去,取出几枚飞针射向他们,然后冲向一旁打开的的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躲开暗器后,宁女史和甲卫赶忙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只见刺客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就站了起来继续逃。
“守好公主。”甲卫按下了准备跟着跳的宁女史,自己跳了下去追刺客。
宁女史见他平稳落地后嘱咐道:“别让她跑了,留活口。”
“阿姊。”身后传来公主的不安的呼唤,她想公主一定吓坏了,于是她收敛了杀意,转身走向了公主。
见刺客走了,马夫低着头给她们关上门,默默地守在了门口。
“阿姊,你没事吧?”夏昭已经差不多穿好了衣服,此时正拿着宁女史的外衣想给她披上。
宁女史的膝盖左侧先头被那个刺客的暗器打伤了,手臂上也被软剑划了道口子,但这种小事没必要说出来让公主担心。
她动作很快的接过衣服套在了外面遮住伤口,假装没受伤的样子,说:“我没事,公主没事吧?”
“什么没事啊,我看见你手臂上的伤了。”夏昭想去看她的伤,但她不会处理伤口也只能干着急。
“小伤而已。”宁女史仔细看了看公主的脖子,那里有一道红痕,是被那个刺客掐出来的,看来他们真是一点都没把大夏皇室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底气。
“疼不疼?”宁女史心里揪成一团,说话的语气里不自知地带上了怜惜。
夏昭摇头,余怒未消地说:“不疼,就是生气,他们这般目无王法,胆大包天,也不知道背后是谁在给他们撑腰。”
“算了,不想那些了,你快过来坐着。”夏昭拉着宁女史没受伤的那只手,让她坐到了床上,说:“你等着我,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伤药。”
说完她就出去让守在门口的车夫去找点伤药过来,然后自己又回去守在宁女史身边。
很快的,车夫就扣响了门,送来了伤药和包扎用的布条,宁女史开始自己处理伤口。手臂上的伤口看着并不浅,而且斜斜的一道口子约有三寸长,看得夏昭直皱眉,但宁女史却很淡然,仿佛伤得不是自己一般。
夏昭拿着夜明珠给她照亮,难过地看着她,轻声问:“阿姊,不疼吗?”
宁女史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平静地说:“习惯了。”
她是柴府出来的暗卫,自小训练,都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中过多少次毒了,直到她十五岁打败了所有同期的暗卫,被指派去保护刚刚丧母的的璟帝后才远离了那些残忍的训练。
相比不停地训练,保护璟帝倒显得十分轻松,柴老太爷担忧的事并没有发生,宫里没有什么人想着去害他,包括那个被称为祸水的安贵妃。
再后来,璟帝登基,她被放在了明处,赐姓为“宁”,被派去守着昭仁公主。
其实守着昭仁公主比保护璟帝要难些,以前她说不定十天半个月都不用跟谁说一句话,也没什么事让她有太多的情绪,她只是一把放在暗处的剑而已。
但去了春和宫就不一样了,她是一宫的女史,每天要处理宫务,照顾公主的起居,关注她的情绪,生怕她一不注意就自杀了。
虽然宫务琐碎,公主反复无常的情绪也让人费心,但这些都像一尾鲜活的鱼在她死水一般的心里跳跃,时间久了,她竟然也觉得自己不再是把剑,而是一个活着人了。
她喜欢这种生活,也怜爱被困的公主,她将自己这几年才生出来的少量感情分了一大半给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