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歪着两个穿保镖制服的陌生男人。
薛岚把林野的手扔开,撑起上身,晃了晃昏沉的头,扬声问:“什么情况?”
三个男人都醒了。
“他们是昆汀叫来的。”林野揉捏着自己已经麻的没知觉的手。
两个保镖站起来,“薛小姐,昆汀先生让您醒来给他打个电话,您这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了。”
薛岚显然还没想明白什么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头疼得厉害,薛岚揉着太阳穴,昨天的记忆有点缺失。
“断片了?”林野活动着手腕,咔嚓作响,“你昨天晚上跟一黄毛抱一块。”
黄毛?什么黄毛?
薛岚紧皱眉头,脑子里嗡嗡作响,闪现的都是郝萌的脸,郝萌从背后抱住自己,心猛地一阵抽痛,后备箱里的礼物浮进脑海。“草你妈!”薛岚翻身骑到林野身上,死死扯住他的领子,乱发铺天盖地的垂下去,显得薛岚像只狂躁的狮子。
林野又被汹涌的恨意钉住,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帮薛岚顺一顺几乎遮住眼睛的乱发。
“她一样一样卖,你一样一样买……呵。”薛岚扯唇笑了,“你很得意吧?把我的笑话装了整整一个后备箱,再拿给我看?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阿岚……”
薛岚笑红了眼眶,手里一下一下往回扯动林野的领子,开口是痛到低颤的哭腔,“你他妈好变态啊!”
“阿岚……伤害你绝不是我的本意……”林野撩开薛岚眼前的头发,眉心一软,“她不值得你这样。”
“啪。”
林野被打的侧过脸。
薛岚扯着林野的领子将他拽起来,让他离自己的眼睛更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结果就不会是这样。”薛岚越说,声音越哽咽,眼睛红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
林野一边脸已经红起来,眼眶微微泛红,眼睛却紧紧盯着薛岚。“我买来不是为了给你看,我只是看不下去她那样随意践踏你的心意,只是把她扔掉的东西捡起来收好……我以为你们最后能和平分手,你会……释怀。”
薛岚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高声笑了几下后突然脱力,和林野一起砸回床上,俯在他身上细细看着他的眉目,似笑非笑,“释怀什么?”
林野脸上的指印红的愈发明显,眼底温柔而坚定,“阿岚,郝萌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带你看真相,更多的真相……”
薛岚低低地笑起来,眼神空洞而平静,一双手慢慢掐住林野的脖子,渐渐收紧。
林野没挣扎,只是眼睛紧紧盯着薛岚,他不相信阿岚真的会掐死他。
憋到要崩裂,痛到即将逾越忍耐极限的临界点,手掌紧攥着床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薛岚猛地松开手。
林野发出一声尖利地吸气声,大幅度的喘气带起剧烈的咳嗽:“呵咳!咳咳咳……”
薛岚垂眸看着像溺水后刚被打捞上来的林野,有些嫉妒。
始作俑者上岸了,自己却还在水里。
薛岚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
“喂?薛岚?”昆汀的声音伴随着狗叫从听筒里传来。
“嗯。”
“没事儿吧你?”
“嗯。”
“没事就行。”对面的声音含着些笑意,“那小子跟我说他喜欢你!被直男追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薛岚淡淡拿开手机,使出全力把手机砸在墙上,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林野嗓子里全是腥甜,声音沙哑地不成调子,“阿……”
岚字没出口便被打断。
“滚出我家。”
身上的人已经离开了,林野仍然躺在床上,脖子上在发热,热到滚烫,烫的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脸上也一样。
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昨晚薛岚向他汲取过温暖的手,缓缓握紧。
……
这天以后,薛岚每天都在书房工作,林野以为薛岚再看到自己会情绪很激动,可每次送吃的和水给她,她都一言不发的吃完喝完继续工作。
就在林野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他发现薛岚有时候觉都不睡了。这天林野端着水果像往常一样推开书房的门,薛岚没有在电脑前,一进屋,竟看到薛岚在电脑桌下面蜷缩成一团,双眸失神,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
林野心里塌陷一方,赶忙蹲下来将薛岚轻轻拉出来,薛岚这样疯狂工作,很可能是因为她的脑子根本停不下来。
这种症状类似于躁郁症,梵高就是躁郁症患者。如何时而创作欲爆棚,时而情绪低落自我评价跌到谷底,想到这些天薛岚一直在冰川和火焰两个极端里不停沉浮,林野心里疼的发堵。
“阿岚……你听我说,我们的身体是需要平衡的,从中医上来说,如果心火过旺煎熬肾水,久而久之就会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