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我尊重阿岚的意见。”
视频里的张玉香不大高兴,“你姥姥姥爷给你攒了不少金货,我打算把城东那几间铺子给你,再把剩下的贷款清了,婚礼的时候拿房产证当嫁妆还好看,你倒好,婚礼都不办。”
“不办。”薛岚没有一丝犹豫。
“你真是!别气我了你,还有啊,小林,上回岚岚给我说了你们现在年轻人兴那什么‘两头婚,’但是婚姻大事双方父母肯定还是有必要见见的,你妈妈那边要是不方便,你给我讲地址,我上新加坡看她去。”
林野赶忙说:“伯母您别生气,不是不方便,我母亲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不适合见客,您看这样行么,今年我让我爸和我哥来这边过年。”
正在张玉香要笑起来的时候,薛岚直接把电话挂了,静静注视着林野。
林野像做错事的孩子往后边退了一些坐着,“我看阿姨生气……”
薛岚看着林野,目光冷下几分,“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对不起阿岚,是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
薛岚盯着林野,“我妈就是这样的,你不要看她表面柔柔弱弱讲礼貌,她骨子里根本不会尊重我的。先前跟我说的好好的,只要我肯结婚,可以不办婚礼,不见父母,不生孩子,现在一个一个推翻。”
林野皱眉看着她。
“林野,你故意的是不是?就在这儿等着我呢?”薛岚笑了一声。
她叫他的名字了,但这一次林野没有窃喜,这一线联系是无尽的怨怼。
薛岚眼中泛起带着凉意的笑:“接下来呢?让我怀孕,生个孩子?她有孙子玩,你也可以捆住我?”
林野嘴唇微动,“阿岚,我刚才没有想这么多,我一着急我就……”
薛岚扬声,“从你打扮成那个样子混到我家来,到现在住在我家里,坐在我旁边,管我妈叫伯母,步步为营,你现在跟我说你没想那么多?”
林野垂下眸子,隐去深沉的眸色,“是……我承认,我想让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见面,让两个家庭有更深的链接,让我们这段关系……慢慢成真。”
“可是阿岚。”林野抬眼深深看着薛岚,“我没想过用孩子捆住你,没想过……强迫你。”
薛岚站起身,插着兜居高临下的睨他,“这不算强迫?”
林野在薛岚绝对正义的指控下抬不起头。
堂堂正正,对他来说就意味着要遵守和薛岚形婚的约定,把握分寸,尊重薛岚的意愿搬出这间房子,不再干涉她的自由。
与其做一个被薛岚看得起却看不到的正常人,不如就这样做变态,得以窥见天光,躺在阴沟里又怎样?
林野抬起头仰视着薛岚,坚定而平静,“我不放手。”
窗外夜色寂寂,秋冬时节八点天色已经黑透。
薛岚向来明白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但这一刻,她立在林野面前,还是被他眼中的坦然和强硬激得浑身僵冷。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一个全知全能的神明给正义的人及时奖励善果,给邪恶的人及时施加惩罚,又或是主宰人们的命运。
人们看不到因和果的全貌,因此道德并不能真的管束每个人,有太多人把歧路一头走到黑。
……
薛岚对着电脑坐了五个小时,脑子里不断闪现林野脸上那一瞬不容抗拒的决绝,工作一点也没动。
深夜,她进入洗手间冷不丁一照镜子,被自己吓了一跳。
好丑……怪不得被甩。
薛岚对着镜子笑起来,布满血丝的双眼不断淌下泪来。
什么都做不好。她彻底是个废物了。
郝萌能等到自己赚够钱娶她的那一天么?
怎么会弄成这样。好好的生活怎么就被自己弄成这样。薛岚撑着洗手池上埋低了头,泪水一滴一滴砸进去,为了不在抬头时又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薛岚一拳把镜子打了个粉碎。
“阿岚!”洗手间的门瞬间就被推开了,林野闯进来,拉住薛岚的手腕,她手上染满猩红。
他又在监视她,从她进洗手间开始,他应该就在外面守着了吧。
薛岚觉得好笑,就笑出来了。
林野紧蹙着眉,对着光查看薛岚的手,“可能有碎玻璃,下去找个灯给看看。”
受伤了么?为什么感觉不到疼?薛岚任由林野拉着手腕往楼下走,但是到了客厅,薛岚径直往保姆间走。
“阿岚?”林野本来想拉住她,又怕使力拽疼薛岚手上的伤口,便跟着薛岚一起进了保姆间。
薛岚进屋后第一个摔掉的是床头柜上的照片。
“阿岚!”
“让我猜猜看,你会把结婚证放在哪里?”薛岚在屋里踱步,笑得如同鬼魅,转了个圈对着枕头锁定了视线。
林野紧握住薛岚的手臂,眼中眸光发颤,“我们只是形婚,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