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确定,毕竟他跑的太快了,还没仔细打量过呢。
待两人回到了方才念无采药的地方,念空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湍急的河流横跨在两岸之间,不断地冲刷着两岸边上的草地,将不少堪堪才攀进泥里的石子又重新带进河流里。
两岸之间的距离虽说不是长,但起码也有七八个成人手拉手排成排的长度了。
“师兄,这可怎么办?”念无尴尬了,之前被那忽然出现的满身血的身影吓得赶紧跑去找了师兄,倒是没有注意过这条河流的湍急程度。
“这条河流过于凶险,我们初来乍到,并非是这里的居民,这条河流的深度我们亦未知晓,贸然过河只怕救人不成反倒先葬生于此。”
念空望着仅仅相隔一条河流的身影,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倒在青绿的草地上,沉思了片刻,对着念无说:“我记得我们来的路上碰见过一处吊桥,我们可循着那吊桥过河。”
“啊?”念无愣了片刻,回想起那座吊桥,师兄所说的吊桥过河是可以过河,但是……吊桥所在的位置距离此处约莫要走上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对岸上的人要真是还有一口气,看那浑身是血的,怕也是撑不住他们到来吧,更何况,过了河后还需走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走到此时对岸的地方。
也因此,他思及过河的法子时,第一时间便排除了走吊桥过河的法子。
可如今师兄提起来了,还是不免迟疑。
念空静静的打量着对岸周边的环境,经过湍急的河流时,目光在其上停留了一瞬,不过也就片刻的功夫,便收回了目光,准备转身走的时候,余光忽然注意到师弟的异样。
脚下的步伐猛地一停,回过身,望着念无疑惑地问出了声:“师弟?”
念无猛地回过神,对上师兄的目光,干净澄澈的,怀着浓浓的担忧和忧虑的眸子,心中不知为何,莫名放松了下来,念及方才思索的问题,问道:“师兄说的那吊桥,可是那摇摇欲坠,悬挂在这河流上方的木桥。”
说完,又怕师兄不知自己所说是何处,又补充道:“就是距离此地约莫一炷香的那个吊桥。”
念空瞧着师弟白净的脸蛋上微抿的唇,以为师弟是在担忧那吊桥的凶险,不免笑道:“是那处吊桥,师弟你如果怕的话,不妨我去,你便先在此处等着。”
说着,视线移到被念无放在角落的竹篓上,隔着些许距离,倒是能看出,采摘的草药不足竹篓的一半,想了想又说:“我去的时候,你亦可在此处先将草药能摘的先摘下。”
念无本就不擅长辨别草药,闻言,脸色刷的一下通红,只觉得被自己崇拜的师兄发现自己这进度,心中又是心虚又是惭愧,只觉得脸颊燥得慌。
又听师兄担忧自己怕,忍不住挺直了胸膛,替自己解释:“师兄误会了,我不是怕那吊桥,我只是怕走的路程时间久了,对岸那施主恐怕撑不住。”
念空不免一愣,旋即目光对上师弟的目光,精致的五官透着认真道:“这河流的湍急,师弟你也看到了,就凭我们两人恐怕难以安然无恙的渡过河。”
“施主遇见我们便是他的一种机缘,一种可能活下来的机缘,倘若我们因这几炷香的时间,便使得施主错过了救治的机会,那也只能说是有缘无分,天意如此,生死皆有天定,你我二人便是早去了,也是没用。”
念无愣愣的听着,也没管听没听明白,只觉得满是道理,不由得应和着点了点头。
少年严肃的面孔变得柔和。
“那我们便走吧,在此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我们需得走快些才行。”
梦里的单萃儿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没力气,又好像有人不停的在拿石头丢向自己,砸的她有些疼,吓得她赶紧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脸护住,要砸可以,千万不能砸脸。
过了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砸的有些累了,身上倒是没有那么疼了,只不过不知道哪里漏风,冷的过头了,可惜她毫无力气,没法动弹。
她的大脑好像也迟钝了下来,冰凉刺骨的寒意和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好像也渐渐消退了。
彻底没意识前,她还想着,清荷那丫头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找到自己,会不会哭……
不知道等了多久,待单萃儿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只觉得身体好像陷入了一团柔软的云彩中,甚是暖和,唔……还找到了一个枕头,就是有点硬,不过还好,唯一令人扫兴的就是身边有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吵着。
这倒是奇怪,这天上的云里怎么还能有苍蝇呢!
皎洁的月高高的悬挂在空中,一片清辉落在下方的林中。
透过层层试图遮罩住月光的枝干和树叶,依稀能瞧见那交缠的枝叶缝隙下,有两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围坐在一处火堆旁。
准确来说,那名少女并非是坐着的,而是靠着其中一名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