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眠闻言面色古怪,挑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叶听白,意味深长道:“嗯,你就喜欢无赖的。”
叶听白:“?”
她猛地偏头,隐蔽地瞪了江枫眠一眼,旋即飞快地瞄了眼不远处的季瞻,表情凶狠的恨不得将江枫眠吃了。
顺着她不着痕迹地眼神瞄了过去,江枫眠脸上笑意渐深,正要收回视线,不料忽然和季瞻对上。
他深邃冷淡的眸子掠过她落在叶听白身上,半晌后偏开头挪走了。
江枫眠吓了一跳,无意识眨巴着眼呆呆看向叶听白,心里暗自嘀咕:钟声常说他五感非人,不会这都能听到吧。
扬着眉笑容愈发灿烂,她克制着不断上扬的唇角,故意问:“怎么,我说错了?”
旋即收到叶听白的大白眼。
清了清嗓子她手掩着唇压低嗓音:“快和我说说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
叶听白眼神游移:“现在稍微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江枫眠:“?”
她语气很郁闷:“他不是来接机吗,我顺道把游缙带回来,也没和他说,他应该挺不高兴的。”
眼瞧着她的情绪急转直下,江枫眠斟酌着开口,“你之前知道他要来接机吗?”
叶听白:“他没说,但我大概能猜到他会来。”
江枫眠:“哦,他自己不打招呼,你就当纯属意外呗。”顿了顿她又问:“他还吃游缙的醋呢?”
“嗯。”鼓着嘴轻轻点了点头,叶听白无奈地耸耸肩,“不止游缙。”
江枫眠:“...理解。”
两人目光相对,极其默契地叹了口气。
叶听白:“算了,等回家了再看看怎么说吧。”她瞟了眼台球桌边接过球杆的高大身形,垮着小脸有些闷闷不乐,“我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江枫眠不太文雅地掏了掏耳朵,诧异的眼神定定地落在她身上,猛地抬手捧住她的脸颊,左右开弓□□着,“你也有今天?”
惊道:“大小姐,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这几个字怎么写呢?”
被江枫眠随意揉捏着脸颊软肉的叶听白鼻间轻“哼”了声,恨不得伸手堵住她乐不可支的嘴。
江枫眠:“拜托,你难道忘了你高中的时候怎么追他的了?你就跟以前一样勇,看到就拦住他,然后抢回去做你的压寨夫人咯。”
叶听白嘀咕:“怎么被你说得我像没见过男人似的?我哪有这么饥渴!”
“那可不是嘛!别人以前看到季瞻是恨不得扑上去,你呢,恨不得把人往窝里抢。”江枫眠笑嘻嘻地回想,满脸的幸灾乐祸。
叶听白:“好嘛,我现在又成流氓了?”
被江枫眠这一打岔,她从下午起就浮躁的心思稍定,连带着觉得一直束手无策的事情也有了头绪。
大不了就——
目光倏忽落在弯着腰的背影,叶听白思绪飘飘然,轻咬着下唇暗暗握拳。
豪华包厢面积宽大,前头的嘈杂声传不到他们几个这里,偏偏游缙在前头勾搭够了,一路招呼到他们面前。
他就是个人形喇叭,看叶听白和江枫眠单独坐在角落沙发,非要凑到两人面前逗趣儿,奈何叶听白和江枫眠一见他凑过来,立马齐齐闭嘴。
他不满地嘀咕:“你俩干嘛呢?说小话不让我听?还是不是兄弟啦!”
江枫眠没接话,仔细打量了圈在两人面前蹲下的人,凑到叶听白耳边叨咕,“游缙为什么二十几岁了还没开窍?”
“扑哧。”没忍住笑,叶听白遮着唇回了个赞许的眼神,在游缙炯炯有神大眼的逼视下,启唇淡定道,“夸你呢,夸你是富二代中的奇葩!”
江枫眠很配合地竖了个大拇指。
冷不丁被夸,游缙挺直了身板,故作谦虚地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转头一溜烟跑到台球桌边的男人堆里炫耀去了。
叶听白和江枫眠对视一眼,眉开眼笑。
眼看着接风宴的主人消失在大厅人群中,有点眼力见地循着风声,注意力就全都投在了台球桌边的几人身上。
游缙虽然是江城圈内知名的大纨绔,但家里家教严,和一般的纨绔相比还是有些底线和原则。且他虽然喜欢热闹爱混圈,但真正和他玩得好的,还得是从小长大的发小圈子。
虽然他在家排行老二,但身边的几个都是家里独生子,那可都是人人眼馋的资源。
更别说今天来了个意料之外的季瞻。
季瞻自己不混圈,一切的合作和项目都只能公事公办,走公司渠道递上去。私人聚会难得看到他,个个都想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没一会儿就有三四个男人并肩过来,嘴上打趣说是要给游缙敬酒,敬完酒顺理成章继续攀谈。
季瞻没接他们递来的酒杯,杵在球杆边上,钟声还在思考下一杆打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