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决定了,就去做吧。
平江桥的话抚平了奈久心底最后一丝难言情绪。
她笑了笑,拿着机票和护照转身过闸机朝登机口走去。
两件事情相比,哪一个是更重要的呢?
对于陷入两难抉择的权量奈久其实一直没有经历过。
在她看来,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凌驾在身边人之上。
在儿童时期,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她和手冢练球,在国中时期,所有人和事在手冢面前都会自动降级;从高中时期到如今,大概就是林佳和平江桥几人永远在第一顺位中。
短短的二十几年里,奈久的人生旅途中好像经过了许多人,但却又好像一直是这些人。
而又是在这二十几年中,其实也不仅仅是日本的部分,美国时光里的少年,也会在奈久心底占起一席之地。
远在异国他乡,对于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奈久心底空的像是无底的黑洞,貌似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在无言中面对的。
越前龙马,大概就是这段时间里,唯一的一个依赖了。
“喂,学姐,你还好吧!”
少年的嗓音有些变化,褪去些稚气,清朗了许多,成熟了许多,人也长高了许多。
奈久手指微颤,手扶着窗沿,视线从窗外转身看向了门口,目光迷茫而又渐渐清澈。
奈久想,久不见故人,她大概是有些激动的,但长时间的压抑情绪和不说话似乎已经让她丧失了些许的表达能力,
“我,…”
“我,我~很…很好,越,越前”。
奈久长大嘴,吃力的咬着嘴里的字,好像还是有些不标准,脸微微涨红,看着越前龙马,有些抱歉。
“抱,抱歉,我…现在,太久,…太久,没有…”说话了。
奈久说话很吃力,但越前龙马似乎并不介意,他压了压帽檐将猫眼挡住,奈久无法从他脸上捕捉不到任何情绪,只能通过他的语言辨别。
“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吗?奈久摇了摇头,走过去乖巧的坐在病床上,“我是病人”。
这句话好像是打过无数次的腹稿一般,丝毫没有之前的吃力。
越前龙马微顿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嘴角张开,下意识说了句“你还差得远呐”,又蓦然反应过来不太好,抿了抿唇,看向奈久。
但奈久却舒展了眉眼,嘴角调整着角度,挤出一丝笑来。
有些僵硬,但是又不那么僵硬。
奈久不知道越前龙马有没有感觉出来,但是她是真的开心,在这边也是第一次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想,还好有越前龙马来了。
但是越前龙马似乎除了逗嘴之外很不会安慰人,简短的两句话后,病房就归于了安静。
比起久无一人的孤寂,奈久其实很享受这种安静,即使越前好像有些坐立不安。
奈久笑,许久没有的逗弄心思好像又起了心头,她努了努嘴,尽力的发着那两个音,“弟,弟弟”。
“嗯?妈妈,是姐姐,姐姐开口叫我了?”。
奈久的话说出口,出乎意料的没有调侃到越前,反而是刚踏进病房的母亲和小罗伯特反应更大。
越前龙马明显也怔愣了一下,只是还没有回应便听见了小罗伯特稚气的喜悦,起身站在了旁边,向奈久母亲和小罗伯特打招呼。
“卢西卡阿姨,迪朗”。
母亲缓了缓眼中情绪,走近了些将迪朗放开,任由他扑向奈久才笑着回应越前龙马,“龙马是来看奈久的吗?”
越前龙马偏头看了一眼对小罗伯特捏住手一直用蹩脚日语“姐姐姐姐”的叫着没有反应的奈久,微皱眉,又回应,“是的”。
“上次见伦子还说你出去比赛了,是刚回来吧,应该还没有好好休息吧!辛苦你了”。
“嗯”,他又停顿了一下,斜眼瞟了眼时间,将手背在身后,又看了眼奈久,才提出告辞,“也不辛苦”。
奈久母亲顺着视线看向奈久,又看了看越前龙马,眸子微动,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微皱眉,“龙马刚回来,明天应该还要训练吧”。
越前龙马顿了一下,看了看奈久反捏着小罗伯特肉乎乎的小手,眉头也不可查的舒展,微放下了心,想了想,回应,“是,那我先告辞了阿姨”。
奈久母亲笑着点点头,越前龙马微躬身正要走,却又感觉手腕上又多了一股温凉的力量。
她不知何时已经直起了身来,一手被小罗伯特握住,另一只手又伸展过来紧拽住他,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干涩。
“卢,卢西卡”。
声音还是有些不清晰,但这是到美国的将近一个月里,她听见奈久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卢西卡有些悸动,眼中像是有些光亮,是高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