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依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本来今天不是工作日,她还想稍微起晚一点,但没想到还是醒早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脑子里还在思考刚刚做的梦。
她梦到路严了。
一别三年,他们几乎没什么联系,如果不是昨天和陈司然说起曾经的故事,她几乎不会想起他。
陈司然昨天问她,喜不喜欢路严。这个问题,其实在上大学之前,她都一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但为什么昨天她会说出这么不确定的答案呢?思来想去,林暮依把昨天的行为归结为自己发疯了,时隔多年还是被那些流言蜚语成功洗脑了。
她不想再思考这件没什么意义的事了,便掀开被子下了床,却发现自己因为昨天暴走而疼的腿还是有些难受。等她慢悠悠地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看到陈司然的卧室窗帘紧闭,一看就是还没起床。
“看来他也挺累的。”林暮依伸了个懒腰,决定不开店了,今天还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她随意地挽了个头发,穿了身轻便的吊带裙便下了楼。进到后院,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昨天忘了浇水了。林暮依便拿起水管旁边的皮管给自己的花浇水。
今天的气温没有昨天高,清晨的阳光也并不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清澈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道彩虹。
林暮依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悠闲过了。以前都是该上班的时候上班,不上班的时候就开店。如果那天要上班,她就要早起一段时间来浇水;如果是开店,那她也只能在不忙的时候抽空打理一下自己的花园。
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只是单纯的浇水,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因为院子里的花不少,再加上因为此时的悠闲让林暮依不自觉放慢了动作,她甚至开心地哼起了昨天那首poem of time,激动之处还忍不住转起了圈圈,所以她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完成今天的浇水工作。
拧上水龙头,放好皮管,林暮依伸了个幸福的懒腰,然而她却在抬头的瞬间愣住了,因为陈司然这家伙正站在窗前杵着下巴,同样十分悠闲地看着她。
那一刻,林暮依脑子有些混乱:不是吧,他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了?
“早……早啊!”林暮依先打个招呼。
陈司然则面带笑意回应:“早。”
但不知为何,他这个笑让林暮依有些惶恐:“你什么时候起的?”
“嗯……有一会了吧。”他回答的一本正经。
但这让林暮依更惊慌了:有一会了?那意思是……
“如果具体说来,应该是在你旋转,跳跃,闭着眼的时候吧。”
“……你闭嘴吧。”
陈司然还是笑得一脸春风和煦,却让林暮依尴尬得只想找个坑埋了自己,她羞愤难当,只想赶紧躲进屋。
见她要逃,陈司然赶紧喊道:“喂!要一起吃早饭吗?我点的外卖到了!”
“我才不吃!”
不过说是这么说,林暮依还是认命地给陈司然开门了,脸既然已经丢了,那这饭不吃白不吃。
陈司然点的是包子和粥,早点的话,他还是喜欢比较清淡一点的口味。
两人一起坐在林暮依院子里的双人秋千上,享受地吃着早饭。因为刚浇完水,院子里的水气和植物营造出了浓郁的自然气息。
吃完早饭的两人干脆往后一倒靠在秋千上,腿长的陈司然则默默担任起晃秋千的工作。
“哎,我又有点困了。”吃饱喝足的林暮依已经闭上了眼。
“其实我也困了。”虽然这么么说着,但陈司然并没有闭上眼,同时也在继续轻轻地晃着秋千。他侧头看着林暮依,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假寐,总之一脸惬意,唇边带笑。
这才是真正的闲暇吧。陈司然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稍微眯了半刻,林暮依算是真正养足了精神,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陈司然抬头看着她,而后笑着问道:“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嗯……”林暮依认真思考了一番,出去逛逛是不可能了,这腿还疼着呢,那看来今天得待在家里了。
“今天我就在家里画画吧。”
但陈司然却一脸疑惑道:“你会画画?”
“对啊,以前老谭教我的。”
再次提起老谭这号人物,陈司然才又想起当时在图书馆看到的那幅画。那样的笔触和绘画风格颇具个人特色,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无法下定论,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纯粹的模仿。
“喂,你不会没注意过我的画吧?”他疑惑的样子倒是令林暮依伤心了,她店里的墙上明明挂着好几幅她自己画的画啊,难道他从来没留意过?
陈司然皱眉,表情更加困惑了。
林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