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离大门越来越近,许芢禾恐慌喊出声:“等一下!”
可老伯,是善解将军意,不是善解芢禾意的老伯。
许芢禾赌上桃红的嘴,老伯在听见她的话后,绝对加快了手上关门的动作。
以她这速度正面撞上门,少说要断根鼻骨,侧脸……她也怕脸疼。
短时间内变换了好几个姿势,终于在冲过去前,她成功找到了最要脸的一种——用手捂着脸。
虽然她的双手以及上半身这会儿因为撞击的余波,体验到了全麻手术的感觉。
但为了脸和鼻骨,总是值得的。
“桃……桃红,”许芢禾的脚下还是动弹不得,贴在门上断气般道:“叫人。”
“叫人?这不好吧小姐……”刚扭捏着说完,桃红下一句就喊道:“段将军!我们家小姐叫您!”
许芢禾:……
她的原意是,叫许府来人把她抬走。
桃红豪放的喊声一出,将军府的门真的再次打开了。
段祁正背手站在门后,若有所思地瞧着许芢禾。
许芢禾麻木过后的身体还软趴趴的,在系统的支配下,摇晃着迈进了将军府门内一步。
没错,就一步,一步之后,她恢复自由的双腿再也不能支撑她的重量,许芢禾在段祁和老伯狐疑的眼神中,蹲了下来。
画圈圈。
臭系统,破系统,看我不画个圈圈诅咒你。
将军府的门外,凭何就不是将军府了?她看这系统就是粗制滥造,假冒伪劣产品!
“许姑娘,”段祁敛去多余的心思,说到:“还有何事?”
“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着你不吃这桂花糕可惜了,给你。”
许芢禾语气平淡,全然不在意地将臂弯中的点心盒丢在地面上:“桃红!快来扶我!”
“诶!来了小姐!”
许芢禾忽略桃红嗓音中显而易见的兴奋,趁着面前的人不注意,在他的墨色衣角用沾着灰尘的指尖又画了个圈圈后,才由着桃红搀扶着她离开“将军府”。
此时主仆两人站在“大街”(将军府门外)上,许芢禾回头看了一眼门内的主仆,留下了一个高傲转身的身影。
半点没有许府大小姐该有的仪态,还有些……恩怨分明。
段祁目光从远处移回脚下,眉目有一瞬的温和,转身离去前:“林伯,点心收起来。”
林伯恭敬送走将军,对地上的点心轻嗤一声,捡了起来。
这边许芢禾在桃红半扛半推的帮助下,总算上了马车,桃红窃笑着跟在马车旁,两人打道回府。
冬日的太阳渐渐隐入云后,马车虽行的慢,许芢禾还是在颠簸中合上了眼皮,直到桃红掀开帘子道了声“到了”,她才揉着眼睛醒过来。
整个人懒洋洋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许府的大门敞开,门口站了位来回踱步的婢女,见到许芢禾下了马车,立刻上前:“小姐,夫人在院里等你。”
许芢禾被桃红扶着的手一紧,瞧了眼脚下的门槛,犹疑着迈过。
今天她是和门犯冲?怎么坏事和赶场子一样。
“知道了。”轻声应道,她跟着婢女走上去后院的青石小路。
赶就赶吧,前半场身不由己,后半场命不由已,她许芢禾现在,可不就是块漂亮的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唉。”
许芢禾叹口气的功夫,三人已来到许夫人的院中,远远的就能看见坐在门内的许夫人,不知怎么的,许芢禾隔老远就感觉到许夫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走近一瞧,许夫人的脸色确实沉的吓人。
“如何?”一改往日的尖声,许夫人话音威严。
许芢禾走不来勾心斗角的路线,耿直道:“不成。”
“一个没了爹娘的将军,骨子倒是硬的很!我的女儿,他还有看不上的道理!”许夫人骤然拍上桌子,吓得在场的人均是一抖,头愈发的低。
许芢禾头虽也是低着,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怵。
她上学的时候可没少被老师训话,许夫人这点怒火比起老师,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其他的她不清楚,不过许夫人说段祁骨头硬,她还挺认同,方才摔倒他身上,隔着冬日的几层衣物,她的手都给扑疼了。
“芢禾,你先回去,明日我去见见你姑姑,段祁娶你这事,还由不得他做主。”
这是赐婚的圣旨到前,许芢禾最后一次听见她娘亲提及段祁娶她的事。
许芢禾在自己的院中,没有系统的安排,悠闲度过了五日后,第六日她正卧在榻上悠闲的沐浴日光时,一声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平静的表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孤闻丞相许卓之女许芢禾,才貌双全,温良敦厚,朕躬闻之甚悦。今镇远将军段祁已弱冠,适婚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