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卢欣欣现在像锯了嘴的葫芦,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来一个长官好。 李延坐在角落安静如鸡,与卢欣欣不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蕙。 他那因公殉职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却不止一次和李延提到过局里的这位上司。 他经常跟李延说,他十分敬佩她的能力,如果她能一直留在异能处,那么地下城的混乱局面就有被终结之类的话。 这看上去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还是一个鼻子俩眼睛吗?李延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想。 时修惊愕地盯着白蕙,她正是时修在咖啡店遇到的那位身穿西服的小姐。 白蕙与他对视,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好巧?” 她姿态随意地拿起资料,在时修面前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由于你是异能持有者,按照池坂市对于异能类犯罪嫌疑人的处置办法,在未洗清嫌疑之前,你需要被关押在特殊候审室。” “所以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当晚,时修被转运到池坂市的特殊候审室。按照规定,时修最多可能会在这里渡过三十七天。 当然,如果最后他洗不清嫌疑,三十七年也是有可能的。 当晚。 时修躺在单人床上,安静地凝望着天花板。 异能者基本全都耳聪目明,他可以听到很远很远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他轻轻闭上眼睛,潜心感受周遭的一切。 夏日夜晚的虫鸣声,清风晃动叶片的沙沙声,蚯蚓翻动泥土的细微声响…… 噗通、噗通、噗通。 ……有什么分外熟悉的能量波动在夜色中悄悄包裹住时修。 它是如此的温柔,熟练地安抚着时修此刻有些紧绷的神经。 时修骤然睁开眼睛,他猛然从床上下来,但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时修没有去管自己受没受伤,他从地上迅速爬起来,赤着脚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声源处仔细聆听。 那个温柔的波动先是轻轻安抚着他,一会儿又突然紊乱起来,如此反复三番,缓慢衰弱下来,最终归于平静。 时修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骨节处甚至都泛着冷白色。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早已逝去的长兄的异能残留。 这种情况对于异能者来说不算罕见,事实上,异能者长期居住过的地方都可能留下几分能量波动。 室内早就停电了,清清冷冷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投进来。 时修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凝望着月色,枯坐了一晚。 池坂市某废弃的地铁站。 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沉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有个矮小瘦弱的男子一边气喘吁吁地不停奔跑,一边神色慌张地向后张望。 后方的捕食者慢悠悠地跟在男人后面,不论男人的速度是快还是慢,对方始终和他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简直像猫抓老鼠那样恶劣。 男人的汗水早就浸湿了衣衫,他似乎耗尽了体力,步伐越来越沉重。 最后,他被散乱在地的杂物狠狠地绊了一跤,只得狼狈地趴在地上。 捕食者踏着静谧的月色悠然地走过来了。 男人惊恐万状,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整个人就好像是看到恶鬼那样绝望不已,“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白蕙慢吞吞地俯下身,黑色风衣下摆的金属纽扣碰到了男人伏在地面的右手,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那又黑又凉的眼瞳在无边的月色中凝视着男人,她温柔地替对方补上他想说的话,“您是想问,我怎么还活着呢?对吗?” 她漂亮的指尖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火焰。 男人肉眼可见地惊惧起来。 白蕙看了一会儿就无聊地站起身来,她收回火焰,素白的手心里放着一瓶淡紫色的药剂。 “唔,认识这个吗?” 那男人明显是认出了她手里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他甚至费力地想要再次起身,拼尽全力也想逃离这里。 白蕙站在原地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对方挣扎的狼狈样子,她轻轻弯起漂亮的眼眸,手握注射器,逐渐靠近了她的猎物。 今晚的月色静谧美好,如霜似雪。 “卡。” 一天的拍摄终于结束了,林瑶累得不行,早早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