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带了本书?”卢欣欣纳闷地问时修。 “这本书是白蕙落在咖啡店的。” 听到“白蕙”这个熟悉的名字,卢欣欣的嘴唇动了动,又默不作声。 “这是……”李延拿过时修手里的书,开始研究起来,“中外优秀短篇小说集?” 他大致地翻了翻这本书,很快便发现里面有几页纸张格外陈旧,似乎经常被人翻阅查看。 这似乎是一篇关于猫的文章。 李延喃喃地念着书中的内容,“后来,他们玩猫。他们玩过很多猫:黑猫、白猫、狸猫、狮子猫、乌云盖雪、铁棒打三桃……” “他们捉住一只猫,玩死了拉倒。” “什么玩意。”李延读到最后一句,面色有些古怪。 接下来的内容愈发触目惊心。 “他们把猫的胡子剪了。猫就不停地打喷嚏。他们给猫尾巴上一挂鞭炮,点着了。猫就没命地乱跑。” “他们想出了一种很新鲜的玩法:找了四个药瓶子的盖,用乳胶把猫爪子粘在瓶盖子里。猫一走,一滑;一走,一滑。猫难受,他们高兴极了。” “后来,他们想出了一种很简单的玩法:把猫从六楼的阳台上扔下来。猫在空中惨叫。他们拍手,大笑。” “猫摔到地下,死了。” 这篇小说篇幅不长,时修和卢欣欣很快也都看完了。 “白蕙是心理变态吧。”李延没好气地说,“我爸算是看走眼了。别说是靠她整顿地下城了,放电视剧里,她现在就是一整个大反派。” 那天下午,三人组商议完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后便散会了。 傍晚,李延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地下城的一处酒吧。 他明面上在这里当酒保,实则暗中收集关于禁药的信息,如此已经好几个月了。 酒红色的西服马甲勾勒出他漂亮的腰身,李延微低着头坐在酒吧的高脚椅上系皮鞋的鞋带,额头处有些卷曲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今天那几个药贩子没有出现,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原地。 值班的服务员小妹对他印象很好,这会儿分给李延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谢谢你。”李延对着服务生笑了笑。 他没有去吃那个苹果,只是慵懒地依靠在吧台上,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向上抛玩着苹果。 暗红色的苹果在酒吧微醺燥热的空气中跃动着。 一股幽幽的寒意缓慢地包裹住李延的脊梁骨。李延迅速站直身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自己的四周。 酒吧里熙熙攘攘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放纵快活地舞动着身躯,这里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李延的神经却愈发紧绷,他无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感知到未知危险的神经末梢疯狂地在头脑里叫嚣着。 后背处的肌肤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似乎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 李延骤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他一愣神的功夫,手上的苹果就被人拿走了。 白蕙坐在他身边的高脚椅上,轻轻向上抛着苹果,暗红色的苹果衬得她的手更加白皙。 李延僵硬地看着她玩苹果,浑身肌肉紧绷。 “你……” 白蕙偏过头,温柔地叹息着,“还没发现异常吗?” 李延一时间愣住了,他飞快地思考着白蕙话里的意思,脸色一变。 “真可惜,你好像打草惊蛇了呢。”白蕙用类似于“喝咖啡不放方糖”这样平淡的语气说道。 李延盯着那几个药贩子平日里经常出现的位置,面色愈发凝重起来。 那几个家伙狡猾得很,现在打草惊蛇,前三个月的功夫就全部白费了。 白蕙点到即止,她抛着暗红色的苹果慢悠悠地向酒吧门口走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李延在她身后冷漠地问。 白蕙停住脚步,向后打量了他一眼。 她认真地想了想,“不要,说出来就没有悬念感了呢。” 李延有一种被戏耍的耻辱感,他抬起眼眸,神色认真地道,“终有一日,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无论是当初针对时修的栽赃,还是后来的地铁事件。 他以为白蕙会感到恼怒之类的,但对方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温柔地对他笑了,“……你和你父亲的性格很像。” “我以后会下地狱的。”她站在酒吧门口,微微仰起头,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