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没见过这世面,内心不免嘀咕:怕不是昨日山林中她已察觉到他,今日未表明,只是想借着这刺球给他一些教训。但看到她们二人也很惊讶时,他迟疑了。
蘅羽抓住柳倾萤的手腕,柳倾萤知道她很疑惑,就连她自己也很疑惑。
但是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她们不能言明身份,只得开个玩笑话:这是我昨日刚学来的戏法,变给公子看看,能让公子开心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吧!这些你都拿走吧!说着就把板栗球都塞到了男子抬起的手掌中,“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柳倾萤拉着蘅羽的手腕就要离开,却怎么也拉不动,她侧身向眼睛还盯着茶楼里面的蘅羽低声解释:“今日天气不好,万一面具人闯进茶楼,你我二人无法应付,还是先回家吧。等我回来,请个说书先生到家里去说!好不好?”
蘅羽拢圆了嘴睁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这可是你说的!我听不到最后一回我死不瞑目啊!你要敢诓我,我天天去你家闹你!
男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们窃窃私语,要是往常,他也就信了。但他已通过灵石探得面前人并非凡人,异灵的话不可全信。
可是适才交谈中,他感觉得到对面的人性情脾性都很好,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异灵都不一样,这正是他所要找的那类“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捧着满袖板栗球,迈出步子,挡在二人前面,看着有些滑稽:“在下陆锦阔,还不知姑娘,不知二位姑娘姓名?,看她们有些犹豫,他又道,“在下也住在这城中,不是外来人,城南祥和铺子旁就是我家。”
柳倾萤见男子自报家门,又是城中人,刚刚又帮了自己,不好驳了对方,“小女子姓柳,名倾萤。她拉了拉身边的蘅羽,又道,“这是我的好朋友蘅羽。”
得知女子姓名后,陆锦阔向她们二人拜别,他在她们二人还未转头离开时先行转了头,一瘸一拐的向城东走去,手中的板栗球也因颠簸不时掉落,他略显困难地半蹲捡起板栗球又磕磕绊绊的朝前走。
蘅羽皱起了眉头,忆起陆锦阔方才健步如飞,现在却一瘸一拐可能是帮助柳倾萤时所伤,于心不忍,于是用肩膀撞了撞身旁的柳倾萤,想让她去给人家捡一下,却撞了一个空。
柳倾萤也看着一瘸一拐的陆锦阔和掉落在地的板栗球,回想起方才刺破对方的板栗球瞬时缩起刺变得光秃秃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她也说不出有何不对。总之不能让陆锦阔就这么离开,就在蘅羽用肩膀提醒她的前一瞬,她先一步追了上去。
陆锦阔听到身后渐近的步伐时,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他还真是赌对了,“人”向来是爱帮扶“弱小”的,更何况自己刚才还帮了她,柳倾萤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呢。
柳倾萤缓缓蹲下,帮他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板栗球,她思绪很乱,手里没个轻重也被扎到了,她定睛观察,板栗球并未因沾到她的血而回缩,平日里蘅羽也有被扎到过,但从未出现过今日情况。此事若想搞清楚,怕是也要麻烦栗族长辈了,一个想法在柳倾萤心底悄然生长。
明日恐怕启不了程了。
她起身把其他的刺球放到陆锦阔手里,趁对方没注意把落在最边上那个光秃秃的刺球收到自己袖子里,“陆公子,您家离此处很远吗?要是很远的话,不如先去我家中处理下扭伤的脚腕。”
哦?
这招果然有些用处。
陆锦阔自当然应下了,就算他腿脚利索,抱着这堆刺球隔着衣袖也难免会被刺到,不如先去探探那女子家中还有何人,是否好相处,再找个布兜装这些“麻烦”的谢礼。
为了避开那些闹事的面具人,他们走了茶楼后面那条小路,柳倾萤小心搀扶着陆锦阔,一行三个人有两个都在心里打着盘算,只有蘅羽乐呵呵地抱着那些板栗球还哼着小曲儿。
院子里看着话本的柳明屿听说豫荷茶楼附近有人闹事,顿时一惊,他放下手中的话本推开门,随手问了个路人后一直在门口踱步,过了一会儿他眯起眼睛看向路口,是柳倾萤正搀扶着一个男子,他焦急的神态突然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神态。
他快步上前,分开了两人,仔细瞧着陆锦阔,一身黑蓝相间的长衫,乌黑的头发,眉眼中带了一些凛冽,也在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柳明屿浑身发冷,但他也不能显得太弱势!于是面带微笑略带嘲讽地开口道:“我的萤儿真是长大了,出去一趟还带回来一个男人。”
天下竟还有这样嘲讽女儿的父亲,陆锦阔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微微弯腰表达自己作为晚辈的敬意,“伯父您好,是茶楼附近有人闹事,在下路过拉了令爱一把,并非是您想的那样。”
柳倾萤想说的也是这些,大差不差,陆锦阔既然已经解释了她就只管点点头好了。
柳明屿看向旁边的女儿,看来真的是这样,他瞬时没了方才嘲讽的语气,“是这样啊!瞧我瞎想了不是,多谢公子!”,他拉起陆锦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