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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亡家破欲何之(1 / 1)

1942年的河南,山河破碎,三面环敌,全省半数之地被日军侵占。多灾多难的中原大地,正在经历着历史上最苦难的岁月。看着干裂的土地,陈望定和妻子也只能用多难兴邦来安慰自己。小儿子陈静轩还在开蒙的年级,什么也不懂,看到蝗虫还会兴奋地拿在手里,仿照旧时正德皇帝斗蛐蛐一般玩乐,他拿着找到的硕大无比的蝗虫得意的向哥哥姐姐分享他的快乐,早熟的哥哥只能和妹妹相视苦笑,不懂也是一件好事。忧虑的陈望定看着饿的日渐发瘦的妻子,决定抓紧带上妻子孩子返程,五人在返程路上,所见饿殍遍野,惨绝到壮者散之四方,老羸转乎沟壑,数不清的衣衫褴褛的人流离失所,触目惊心。悲痛欲绝的陈望定夫妻二人决定面见抗日战争第一战区副司令兼鲁苏皖豫边区总司令汤恩伯,请求汤司令看在生灵涂炭的份上,救救河南百姓。汤恩伯对这个昔日故旧的儿子没有什么好脸色,并没有接见,不过看在二人拖着三个孩子的份上,给了一些足以支撑二人到北京的口粮。卫兵转告汤恩伯话语说:“如果人民死了,土地还会是中国的。但如果士兵饿死了,日本人就会占领这些土地。”

陈望定悲痛欲绝却也无可奈何,由信阳机场起飞之日机沿信宛公路进袭豫南之桐柏、唐河、南阳等地,对正在逃难的群众进行了30多架次的轮番轰炸,飞机的轰炸声、炸弹的爆炸声、人们的哭喊声、牲畜的悲吼声交织在一起。人和牲畜横尸街头,残肢断臂甩出老远,人血、畜血交织在一起。滚滚的浓烟散去,甘佳人意外发现丈夫倒在了血泊中,悲痛欲绝的甘佳人抱着丈夫痛哭却也无可奈何,没有医生、没有药,就只能握着丈夫的手,看着丈夫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更让甘佳人崩溃的事情发生了,一直紧跟着自己的小儿子陈静轩居然不见了,甘佳人带着长子陈之美和女儿陈易安沿着信宛公路寻寻觅觅,终不可得。痛不欲生甘佳人在悔恨不能自拔的时候意外遇见了父亲的老友灵山住持释大慧。大慧大和尚是豫南罗山县灵山寺的高僧主持,经常云游豫鄂两省,弘法利生,普施法雨。看到支离憔悴的甘佳人和两个蓬头垢面的孩子,大慧主持将三人带回了灵山。大慧和尚常以蓬头垢面示人,行事和一些事迹与大众熟知的济公活佛极为相像,民间一直传说大慧大和尚就是济公活佛转世,甘以敬速来信服大慧和尚,认为他是真佛转世,在佳人幼时,父亲也带她多次去拜访大慧大师,与大师在银杏树下茶叙,大慧大师也极爱茶,带领信徒在灵山种下许多茶籽。看到故人的甘佳人如同见到了父亲,伏在这个长辈怀里哭的不能自拔,大师傅耐心的宽慰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儿,用平静和耐心抚慰这个丧夫又丢子的孩子,一边躲避炮火,一边寻找野草充饥,就这样一路颠簸,历尽千辛万苦带着孱弱的甘佳人和惶恐的两个孩子回到了灵山。母子三人就此退居罗山,一边寻找丢失的陈静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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