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西部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昨日还在巡游洪荒,如同至高无上的王一般的大日竟然被那黑云挡住了光芒。
伴着狂风,携着怒雷,雨,倾盆泼下!
如此恶劣的天气,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上次出现还是在三族大战的时候。
“霹啪!”
一道铁链般冷酷的雷电落下,将一座山头击的粉碎,这无名无姓的荒山野岭还未能成长为雄山大岳,便消失在了天地间,它曾熬过了漫长的荒古岁月,却没能躲掉这难测天威,徒留一片燃着雷火的深坑。
“轰隆!”
有沉睡的地龙也被那九霄雷鸣惊动,从地底的极深处醒来,只一翻身,便使得地动山摇,突然一座山尖从湖心中探出,这小小山尖见了天地,突突突迎风便涨,庞大的山体顷刻便刺破大湖,将湖中之水排挤而出,漫向四野。
这天变来的突然,詹余从灵材阁换完所需要的物质后便汇同了两仆三妖,准备隔天便去九天玄女的行宫探望金环、玉蝶两位仙子,然后便被眼前的天象所阻,计划只能搁浅。
伏魔山后的山岳早已经被玄门修士掏成了蜂窝,修士们如同蜂子一般寄居其中,这无边无际的山岳早已化成了一个个灯火通明的营地。
詹余站在一座半山腰的洞口,极目远眺,上有九天雷动,下有风雨飘摇,曾经灯火通明的无边营地,也被这风雨欺的摇摇曳曳。
詹余伸手感受着这豆大的雨水打在了皮肤之上,只觉得万分冰凉,没错他是喜欢风雨,但只限于微风细雨,而不是眼前的凄风苦雨,此时愁容已经布满了他的面庞,他忧心忡忡道:
“天生异象,这洪荒怕不是要有大动荡!”
少主如此严肃,牛、犬、鹿三兄弟已经不敢说话,桑婆属火,最讨厌这风雨交加的鬼天气,也是躲得远远的。
最终还是跟在詹余身边最久的陌离开了口,他上前一步,与少主错身而立,风吹乱了他的灰白长发,遮盖了几分面庞,却遮不住他瞳孔深处对于魔门的恨,他脾气好可也记仇,他语气平缓道:“这伏魔山与绝天岭已经对峙了几千年,还未分出胜负,也许上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吧。”
詹余看向陌老,有些诧异,自己是知晓洪荒大势的,道魔之间必有一战,只是不知这一战何时发生,如今天生异象倒是让自己有了几分感应,怕是到了大战起,胜负分的时候,没想到陌老也有这种感应!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除了多了一世的记忆之外,与这洪荒众生也无甚区别,自己小小一金仙能有所感应,其他的金仙自然也能感应。
更何况眼前的异象也太过强烈,心中若无几分猜测那才是真愚笨!
“这道魔之间已经对峙了几千年,此局一破,想来决战很快就要来临,值此之时,咱们这区区几位金仙还是努力修炼,以不变应万变吧。”
言罢,詹余又转身道:“多想无益,封闭洞口,各回各室,该修炼的修炼,该磨刃的磨刃,且待这雨过天晴之后,再看洪荒之势如何。”
“是!”
两仆三妖齐声应道。
詹余回到自己的石室之内,并未立刻修炼,而是开始着手实施心中计划,新得的洞天壶本就是无主之物,轻易便被他打上烙印,接着他的肉身便消失在石室中。
一入洞天壶,詹余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暗道:自己怕不是被忽悠了吧?!
洞天他不是没有进过,可眼前的一片荒废实在是与洞天之名不符啊。
那女侍口中所谓的三山四水倒也属实,只是三座山脉上满是枯木荒草,四条河流皆是死气沉沉。
这哪里是什么洞天福地,分明就一死地绝地!
詹余捂着自己的胸口,惨烈的落差令他心碎,良久他才缓过气来,咬牙切齿道:“罢罢罢,咱不还有先天芭蕉树么,只要此处能够容纳芭蕉树,便可寻外界灵物改善此洞天灵气空匮的局面,届时芭蕉树便可于此处茁壮成长,咱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漏了先天灵根的气机,引来大患。”
先天灵根何其神妙,只要他敢放开对先天芭蕉树的控制,根本不用詹余供养,神树本身便可吸收天地间游离的灵气成长,说不好还能反哺宿主。
可怎奈詹余修为不足,一介金仙毫无背景,这等实力可守不住一株品质极高的先天灵根,于是便只能身怀宝山,而不敢利用,还要费力捂着,深怕漏了富,这种感觉可是煎熬无比!
“这洞天虽然被祭炼成了法宝,失去了聚灵之效,导致内部灵气全无,但到底是一处与外界隔绝的独立空间,此中之物倒是不用担心气机外露。”
洞天倒是不小,方圆足有七百里,在洞天的边界还有一些痕迹,通过这些痕迹可以分析出,这处洞天坍塌过,空间有所萎缩,这才使洞天之主狠下心来,将其炼制成法宝固定下来。
詹余很快便将这洞天内的空间探索了一遍,插着腰站在山头上,有些无奈道:“荒就荒吧。”
三座山脉呈环抱之态两两相交,中间是平坦的谷地,东南西北各有一条水脉将洞天贯穿,并在谷地之中纵横交汇。
“三座山脉各有一主峰,数目是有些少了,若再多两座便好了,不过这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