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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1 / 2)

水银中毒的事就像给骆驼身上放稻草,只要不是致命的最后一根,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在本就紧张的局势面前,小小的风浪是掀不起波涛汹涌的。

所以在木安说完后,除了像个土拨鼠遇见什么都会尖叫的千军万马,其他人反响平平,天真抽完烟,在身上蹭蹭指甲的灰,问我们休息好没有。

刘丧面色如土,魂不守舍地看着他:“大哥,你不会告诉我还要跳吧?”

“跳,没醒来当然要接着跳。”

天真看都不看他,转头望向我,小簇的睫毛下眸色发暗,在流转间透出变幻的深光,轻轻盖住清澈的瞳孔,让他的眼睛在这时看上去格外浑浊,仿佛一池水被轻轻搅乱。

我知道他现在大概有点心里没底,回头看看巍然不动的小哥,静静凝视着他。

他对我审视的目光感到一丝不解,却也没有开口相问,而是伸手握过来,把我的手团进手心,紧紧握住。

不得不承认,面对小哥纯净到没有杂质的眼睛,连我本不坚定的内心也在剧烈的动摇。

手背上传来沙棘般的触感,温暖而又微微刺痛着皮肤,我久久无言,凝固的眼神或许能称得上是迷茫了,小哥愈发地疑惑,小心地望进我眼中,似乎是用一种探究的姿态。

一阵不知从何处出来的寒风迎面而上,忽然吹的我打起寒战,我一抖,手就顺势从小哥的掌中抽了出来,扣紧衣服上的扣子,被风干扰,发丝摩擦着耳垂,有轻微的痒意。

而后我就感觉到有股刺目感从前方攀上脸颊,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抬起头,看到小哥平静注视向我,眼底有某种细微的情绪在沉浮,像四分的委屈和六分的受伤掺杂在一起,非常复杂。

“……?”

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温度,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沉思两秒,果断塞回给小哥,并严肃的环视着周围一群围观群众。

胖子满脸八卦,开合的门牙就差叼个瓜子。

“别看了,不会吵架的。”我挺挺胸膛。

“我知道,你俩恩爱好夫妻,给你发小奖状,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能松开咱小哥的手,你让小哥面子往哪放,他一家之主的尊严搁哪里,你今天就敢不牵手,明天还不得闹离婚,我代表雨村婚姻保障所给你记大过处分,下次注意。”

胖子随意起哄两句,顺手拽起旁边想跑的刘丧,连拖带拉的扯向悬崖。

接下来重复跳下又猛然吓醒的过程,我已经到不想过多体会,只是泛滥成灾的胃酸不断翻涌在五内,如同在工作的挖掘机,正奋力把我的肠子内脏都搅成一团。

在刘丧近乎吐空肠胃后我也忍不住吐出几口苦水,手脚逐渐乏力,只觉得人像在云端上走路,每走一步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人更是晕眩的厉害,抬抬手伸伸腿,好像随时都能化成一滩水。

在我们努力作死跳完第七次悬崖来到第八次的时候,刘丧已然瘫在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瞎子大呼折腾人,锤着腰叫唤,连木安都苍白着一张脸坐在石头上无法动弹,天真哆嗦到点烟的火苗都在抖。

千军万马掰着指头惶恐问天真够了没,再跳下去梦的层数就要赶上我们的人数了,比起之前没头没脑的瞎跳,我们之后的风险会成倍增加,也就意味着我们每次信仰之跃的后面,都有可能笼罩着死亡的危险。

在最初的迟疑过后,天真早已十分坚定自己的想法,他不听不看任何反对的声音,直接伸手打断千军万马,笃定道他说不能停就得继续跳,有事他来负责。

千军万马怂的不行,攥着手道这不合理,我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命去赌,说完他就急急地向我们看来,想要从我们脸上看出什么,似乎是在寻找认同他的人。

结果我们没有一人吭声,小张哥也在与他视线交错之际撇开头,不与他对视。

他不可置信道:“你们全都没意见?”

刘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刚从水里上岸的河马,没好气道:“我是被迫服从的。”

瞎子摊手:“既然我徒弟有主意,作为国民好师傅我肯定是要支持他的。”

我和小哥都表示无条件赞同,胖子更不用说,木安谁都不搭理,千军万马泄气之下又看回天真,问道:“那你好歹给我交个底,说说你判断的依据是是什么。”

“不能说,你爱信不信。”

一向乖顺的千军万马眼中含有的浮现出怒色,也许是为自己装孙子装多了天真就真把他当孙子而感到气恼,他握住腰上的箭镞,鼻孔喷出粗气,上前一步挡住天真的去路。

然而千军万马归顺后第一次发威没有来得及施展就被小哥一盆水灭掉了。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瞥着千军万马,眉毛都没挑一下,淡淡道:“听他的。”

没开战的小钢炮顿时哑了火。

我们整齐的一字排开,站在悬崖边的天真,脸上渐渐显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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