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钟,他们到达了查拉图,张芝芝早已在这里等待着众人,带着他们来到已经搭好的火堆旁。
层层叠叠的火堆形成一个“O”字框架,八点半一到,准时点燃了篝火,映在每个人的脸庞红彤彤地。
火势越来越旺,所有人围着圈席地而坐,混合着火花的噼啪声,吃着烤肉唱着歌。
此时此刻的般青感到无比地自由,山川大河,落日余晖,篝火旁欢畅地人,纵情地烟火。
还有不远处打闹的苏彤尹路铭,一侧与牧民交谈的陆凌何子期,都是那么的热烈鲜活。
般青看着火焰升空,又逐渐消亡,在静谧地黑夜中,绚烂美丽。
夜深了,人们仿佛不知疲倦般继续欢歌曼舞。
般青的电话在这样嘈杂地环境里响了起来,她起身绕过人群,向黑夜走去。
陆凌看着般青独自走向远方,站在辽阔地黑暗里,背影朦胧模糊。
“般小姐,我已经把这次行动的消息传了出去,对方应该很快就有动作。”
一道暗哑的青年男声通过听筒传入般青的耳朵,操着不怎么标准地普通话。
“谢谢你,吉央,你的父母和弟弟一切都好。”般青郑重回复着。
“不必客气,只是交易而已。”
重要信息双方都已传达完毕,吉央那边掐断电话。
般青没有立即回去,她背对着光,脸没在黑暗里。
这片土地有草原,有戈壁,有山川,有河流。
但在茫茫旷野的角落里,它不是纯粹的绿色也不是尘沙掩埋的颜色,它大概是棕色,红与黑交杂融合之后的棕。
血色的红,贫瘠的黑,不光是土地的颜色,更是土地上一切生灵的颜色,倔强,沉默,厚重。
等般青回来时,陆凌已经驱车离开,之后的行程安排好了张芝芝接待。
“青青,今晚我们就住在这边,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苏彤看见般青出现了,跑过去和她说着话。
“不必了,你们好好休息,我的一些行李还在宾馆,要回去一趟。”般青浅笑着回复苏彤。
......
第二天般青独自去了尕穆尔腹地深处地一处寺庙,那里位置偏远,鲜少有外人到来。
她虔诚地立在雪域怙主前,点燃一支香,待香火净化全身后,叩头离开。
第三天,般青就搭上了返回C市的飞机。
她偶尔会收到苏彤发的一些照片,漂亮地姑娘站在美景里肆意洒脱地笑着,无限美好。
到达C市机场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一出机场门,寒风裹挟着水汽,南方特有的湿冷席卷而来,冷热交替间,般青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招手拦了一辆的士回到家中,已是晚饭时间也不见饿,索性就不吃了。
归置好行李,彻底洗漱之后,安闲地躺到了床上。
“我回来了。”
般青发了一条微信给荀娜,平日里秒回的她,这会儿隔了五分钟也没见人回复。
般青这才反映过来今天双十一,荀娜店里应该挺忙的。
般青从小到大只有荀娜这么一个朋友,两人自幼相识,彼此间知根知底,她们对双方的信任和依靠远远超越了家人。
事实上,般青不是个适合做朋友的人,她无法处理好所有的亲密关系。
以往稍有人超过正常社交距离向她靠近,她就会表现的比平时更为冷漠,传递出:“我不想,我不需要”的讯号。
而荀娜的外在性格与般青截然相反,她热情开放,敢爱敢恨,也十分拎得清,理智且善良。
荀娜留着一头迷人的大/波浪,丰盈窈窕,性感张扬,活脱脱像个女妖精。
午夜的月温柔洒落,时间在悄无声息中到了十二点。
床上的女人搭了条鹅绒被,身子微蜷侧卧着,腰肢仿若无骨。
不知何时阖上了双眼,窗帘缝隙处斑驳的投射出点点光亮,夜平静又喧嚣。
半夜,般青的胃突然痛起来,白天从尕穆尔回来这一路只简单吃了顿飞机餐,就再没有进食。
胃痛让般青无法再继续睡下去,一阵阵的冷汗直冒,抽痛到她不得不坐起身来。
缓了将近一分多钟,般青下床径直走到厨房,拿了袋面包,在客厅的沙发角落倚坐着。
凌晨三点左右,没开灯,昏暗如墨的背景下,她面无表情地干嚼着面包片,折腾到接近五点才睡过去。
天光渐明,不过八点的样子,般青固定的生物钟叫醒了她。
昏昏沉沉地爬起来,点了一份早餐,等外卖的间隙般青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昨晚冒了一身冷汗,十分黏腻不适。
收拾好出来,外卖已经送到门口,般青边吃饭边刷着手机。
“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