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不语,手摸着阿苑的头更是轻柔了几分,笑了起来
或许对于我来说,我很开心,阿苑终归还是有孩子气的。
阿苑今年9岁,她是我在医馆外捡到的,她不认生的,也不喜闹,初见她时,她在襁褓中冲着我傻傻的笑着,便是她这么一笑我便觉得她在这一城没有我的话,是活不了的。
我将阿苑的衣衫鞋子脱下,只留里面的亵衣,将她放入床被中,我将那烛光吹灭,一时间房内陷入黑暗中。
阿苑很怕冷,她紧紧的环抱着我的腰,怕那夜间的风吹到她身上,我反手将她拥在怀着,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过去,让她不再冷
我看着那窗户,一点光也不见,耳畔传来的是阿苑睡着后沉稳的呼吸。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睡意涌上。
在睡梦中,我似乎来到了一城。
天上挂着血红的太阳,城门前的树只剩下枯枝,河水红得可怕,
我低头便看见自己的身上穿着一身嫁衣?血衣?红衣?我不知道,但我却知心里是不喜极了的。
我抬脚从城东进入一城中,进城后,便看见了原本热闹的街道上挂满了写着丧字的灯笼,而那天空上飘着的是钱,棺材在街道两侧摆放得整齐,那跪着哭丧的人竟是都穿着红衣在笑,笑着将钱撒向天空,我从他们身旁走过,他们笑着的脸本就肆意,再配上他们那红唇,真是怪异极了。
路过他们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
“今日是喜宴还是丧宴”
“今日是丧宴还是喜宴”一人反复着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被问倦了,一人冲着他回答说
“是喜宴”
那人点了点头,却又听又一个人高声说着
“是丧宴”
回答是喜宴的人,立马尖笑起来,对着回答丧宴的人大骂着
“怎会是丧宴,新郎都来了,是喜宴”
那个回答丧宴的人,尖笑起来,捂着自己的脸,摇晃着头,嘴中笑着说
“怎会是喜宴,新娘昨日喝了孟婆汤,早上去了奈何桥”
他们在吵着,谁都不让谁,都认为自己有理极了,
刚开始是两人吵,然后一群人互吵起来,最后街道上的人都吵起来了,说喜宴的人都说自己看见了新郎来了,说丧宴的人都说新娘过了奈何桥。
他们将我要走的路,堵住了,我一时不知该往哪走,前面有人,后面也有人,他们的吵闹声
此时不知是谁说了句
“新娘不就在这吗?”
一时间,吵闹声没了,刚在吵着的人竟都是不约而同的停下,扭头,看向我,那脸上的笑更加的诡异。
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底升起,而那天上不知是何时开始下起了红色的雨。
快跑,这个念头这一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敢在停留半分,立刻转头向家中跑去,而那些人竟是没有拦着
我听见了他们在我身后笑出了声,那笑声是多么的尖锐
我听见了他们说
“新娘跑了”“新娘跑了”“新娘跑了”
“逃得了吗”
“逃不了”
“那是喜宴还是丧宴呢”
“是喜宴”
“是丧宴”
“是喜宴”
“是丧宴”
他们在我身后又开始吵起来,那吵闹声让我说不上来的厌恶。
……
“夫人,夫人”
我听见夫君在唤我,我醒了,看见的便是夫君那担忧的脸庞,他眼中蓄满了泪水,我虽见过夫君哭过,却从未见过他这般的模样
“别哭”
我心中一阵阵抽疼,想要伸手,想要抚上他的眉,想要为他抹去眼泪,可,我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在我的前面哭着。
此时我才注意到此时的房间早已被烛光笼罩在其中
从那镜中,我看见了我身上穿着那仍是嫁衣
我看着他摸上我的脸,对着我喃喃道
“夫人,夫人,夫人”
他唤了我三声,我不知何意,只感受到那抚着我脸的手,从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最后摸上我的唇。
我听他说
“夫人,我对你不起”
我不解,我又听到他说
“夫人,原谅我可好”
我满心疑惑,想问问他为何,我听见他说
“夫人,我离不开你了”
我心中欢喜极了
夫君说着便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我的额头,他唇间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唇上,可是我却只觉得寒意,刺骨的寒。
我听见他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