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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自是有情痴】(1 / 2)

目送那人失意的背影默然离场,她终不必再强迫自己伪装得有多么欢喜,沉溺在无形的落寞中,忽然听见孙权在旁边玩味似地感慨道:“小妹,此番在茹儿的婚事上,二哥可是全依了你,没有丝毫的干涉啊。”

她勉强挤出点笑容,微侧脸给孙权一副恭顺的模样:“二哥言而有信,妹妹先替茹儿谢过二哥了。”

“可是孤怎么觉得伯言好像不大乐意啊?”

“二哥想错了。”她口不对心解释着,“伯言本是乐意的,只是他性格内敛又拘谨,不好意思罢了。”

“这么说他是当着众人的面害羞了?”孙权顿觉有趣地笑道,“也难怪,他这么大人了才刚要娶妻,难免会不知所措。”

“相信茹儿善解人意的性情,将来必会成为伯言很好的贤内助。”语毕,她举袖敬孙权一杯。

孙权受了她的敬意,举樽又道:“别只顾着为茹儿打算,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吧?”

面对孙权这莫名而来的一说,她故作泰然:“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有什么好打算的?”

“小妹,二哥把自你回来这几年积压在心里的想法如实跟你说了吧。”叹息着,孙权饮下一口酒,也饮下几缕淡淡的惆怅,“二哥想趁着你还年轻,为你重新觅一个德才兼备的夫婿。”

此话一出,身旁的她凛然一怔,指尖不自觉握紧了酒樽边缘,双目错愕得如同失神。

耳边孙权话语未绝——

“相信二哥,这一次,定不会再让你所托非人。”

“二哥你醉糊涂了吧?”她用冷淡的口气浇灭孙权美好的幻想,“尚香是有夫之妇,岂有再嫁他人之理?”

“有夫之妇?”孙权鼻息间发出一丝轻蔑的嘲弄,“你还把刘备当丈夫呢?”

“我是二哥当年赐婚,被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于我,不是丈夫是什么?”她忍着锥心的酸楚漠然反问。

“想到他让你在那边受尽委屈,想到他对你的百般冷落,二哥就觉得当初是有眼无珠才认了这门亲事,他刘备算什么?我孙权的妹妹岂是能被他这般轻视的?”不敌心头那一腔怒意,孙权重重扣下酒樽,“眼下我们和他关系日益恶化,指不定哪天就兵刃相见,你们的姻亲关系恐怕也就此作罢了,你何必再为他守身如玉耽误了自己?”

她费力牵了牵嘴角,空洞的双眸了无生机:“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如今无缘无故,还堂而皇之地要我改嫁,二哥难道就不怕外人耻笑我和东吴变节么?”

“你和他的关系不过一纸休书就可解除,若小妹有意,二哥会派人去请他立休书。”

“不用了。”她淡然谢绝,“二哥的好意尚香心领,只是尚香已对姻缘无欲无求,只愿从此留守家中侍奉母亲。”

“二哥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可是你想想母亲年事已高,你还能侍奉她多久?”孙权没想到妹妹竟是这么固执的人,任他苦口婆心就是劝不动,“若有朝一日母亲百年归去,你又该如何?真决定守着深闺孤独终老吗?”

“以后路该怎么走,尚香自有分寸,无需二哥费神了。反倒是二哥……”有些话似乎不该再说下去,但她犹豫片刻还是说了,“你如此迫切地想把妹妹再嫁出去,究竟是当真关心妹妹的将来,还是又想拿我这棋子去笼络什么人么?”

“小妹这么说真是让二哥心寒,二哥当然是设身处地为你着想。”孙权听了不胜憋屈,“二哥本来的意思是想将你许给义封的……”

“他?……”

猝不及防被他提起了朱然,惹她心尖微颤了些。

孙权敏锐捕捉到她的怔动,一只手掌自后覆上她的肩膀,说得语重心长:“从你嫁人到现在,他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为你守节七年了……”

孙权温和的话语被微风吹进耳中,不由自主,一双深情炙热的眉眼浮上心间——

“尚香,我对自己发过誓,今生非你不娶!”

渐渐地,她悉数回想起,那年郡主府,花园秋千旁,那个偏执的男人曾亲口许诺。

“你想说你现在要嫁给别人了是么?好,那我就为你终生不娶!”

原来当初的信誓旦旦,并不只是一句胡闹的戏言?

这……

她顿觉负罪,心乱如麻。

“二哥,你这是要妹妹说什么好?”她内心矛盾不堪只好埋怨起孙权,“想我江东佳丽芸芸,挑出一个给义封哥有何难?你大可以给他安排一门亲事啊,怎能放任他误了自己?”

“给他安排亲事容易,可问题是他愿意吗?”孙权显露一脸无奈,“你还不了解他?在感情里他就是个死心眼,一旦钻进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不满孙权如是敷衍:“若是二哥以好友的身份规劝不得,也可以主公的身份向其施压,就像今日对伯言这般,他再怎么坚持,也不能违背主公的意愿吧?”

“义封和伯言完全不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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