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花团锦簇,不时会吸引来蜜蜂蝴蝶之类的小昆虫。
每当看见这些我就会感叹古代的生态真是好,蜂蝶都有拳头大的。
坐在亭子里我无所事事,转头对小次郎说:“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扑蝴蝶?”
小鬼脸上露出“还不是要看着你”的表情。
他虽然听大人的话老实呆在我身边,但眼睛和心都放在玩上了。
我状似不经意的说:“你想去就去吧,我就这里不会走开的。”
几天里我都配合的很,本身就没耐心的孩子丢下句“你说话算话!”,就头也不会的一头扎进花圃里去了。
一只纯白的蝴蝶翩然飞舞到我面前,悠然转了一圈。
这是我给枫留下的式神,支开了别人我伸手接住。
它落在手心变成一片洁白的纸条,上书:巫女里陶取走桔梗骨灰和墓土,姐姐复活后坠崖不知所踪。
我脑子白了一瞬,将消息又看了一遍。
果然是唯心主义的世界啊……
桔梗真的复生了。
—————
离开人见城,我向东疾行。
在临河不远的小村子,我见到了和几个幼童一起采草药的巫女。
那个白衣绯裤的女子一如往昔的微笑和轻言慢语,在太阳下仿佛带着阳光的温暖和明媚。
但是我知道,她现在的身体不再有属于人类的心跳和体温,只能感受到陶俑的冰冷。
“桔梗大人,我找了你好久。”
巫女闻言抬头看我,美丽温柔的少女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波澜。
关于桔梗的记忆和眼前的现实重合,让那些褪色的画面重新鲜活起来,我感觉到心里迟来的悲伤不断涌上来。
“银?”桔梗的脸上无悲无喜,并不是久别重逢的反应,她轻声说,“……你也是来想让我消失的吗。”
我闻言,眼泪终于流下。
我清清楚楚的记起,她曾经像真正的少女一样,怀着从未有过的娇羞憧憬未来,她可能拥有的幸福和平静已经触手可及,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今时今日却红颜枯骨。
“师父,我很想你、真的好想,可我醒来的时候找不到你……”
在她变得柔软的目光里,我克制不住的眼泪越落越多。
“不要哭,银”
巫女站起身来到我身边,轻抚我的头发:
“我以为你是来让我回归尘土的……因为以银对灵魂之力的敏锐认知和运用能力,能很轻易的实现。”
是啊,如她所说,我看的非常清楚。
眼前的灵魂拥有桔梗的记忆、情感和能力,但她的时间停留在死去的那一刻。
所以她是桔梗,但也失去了未来。
好像已经被下过定义、编好程序的木偶,她只能活在过去的记忆当中,失去了正常人类不断变化的心灵,不会再有新的情感、新的思维、新的追求,被永久雕刻成了固定的样子。
“……师傅,除非出自您的意愿,否则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师傅可以留在人世,去享受从前没有过的轻松自在和尽情玩乐。”
桔梗被我逗笑了,“……银,我很高兴你相信我。”
“我从阿枫那里听说了你的经历,在我死后你沉睡了五十年,后来和犬夜叉一起醒来。”
我拉住她的衣袖:“嗯,我醒来以后却找不到师傅。”
“……对不起银,我当时没有察觉,不小心让你和他一起被我封印了。”
“不,怎么会是师傅的错呢,是我自己太乱来了。”我抽噎着使劲摇头。
“现在呢,如果没错的话,你的封印还没完全解除吧?我在你身上还能够感觉到我的封印气息。”
不愧是桔梗,一眼就看出我的现状了。
“是,因为戈薇还没有能力解开灵魂上的封印。”我认真回答道,然而我现在更关心她的情况。
“那您想必也知道五十年前那场变故的真相了吧,但是,支撑您的执念没有散去。”
“师傅在人间还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
巫女微笑着回避了我的视线,她说:“你来这里其实也是为了让我为你解除封印吧?”
见我不好意思的点头,她接着道:“你要想好,封印一旦解除,你的身体时间会重新开始流动,但由于长时间的停滞具体会有什么反应我也不知道。”
我坦然的望着桔梗,肯定的回答:“没关系,我可以接受所有后果。”
桔梗领着我到她在村子里居住的地方,让孩童们离开后,她抚上我的心口。
曾经被封印之矢射在的位置。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片刻后,桔梗收手问我。
“……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