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二人赶到三人跟前,她才指了三人的外套,“颜色太深了,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把衣服翻个面吧。”
因为知道要上山,五人都穿了补丁多、布料不好的衣裳,这种布料染色的时候只染一面,里子还是白的,翻过来穿,隔得远了不容易被人看到。
“姐,裤子也翻吗?”沈翔问道。
沈青摇摇头,“那到不用,走的时候尽量离树近点。”
山里一两年没人进来了,就连鲁大牛说的这条通往山顶的主道上都长满了野草,一人捡了根树枝拨开挡路的枯草。
路难行,但也说明,那秘密一定不在这附近,不然为了方便进出,野草早该被踩扁或是直接清除,不可能像如今这样,直愣愣的竖着。
……
冲县县城,天才蒙蒙亮,一个尖嘴猴腮的混混吹着口哨推开了院门,他最近接了个任务,帮着陈家村的陈文羽找他那跑了的媳妇,一天给一块钱不说,还管三顿饭,回头说不定还能跟梅主任搭上关系,为此,平日不到日上三更不睁眼的他,难得早早爬起来,要是被那帮龟孙子提前找到了线索,还有他啥事儿?
正幻想着被梅主任重用,从此在冲县横行,就听吧嗒一声,脚上一重,低头看见鞋子上斜着个信封,四个大字占据了整面信封,站着也能看的清楚——陈家村收。
“陈家村的信送这儿来干什么,这邮递员怎么干活儿的?”混混挠挠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信封上连张邮票也没有。
咕哝着,混混手上不慢的拆开信封,里面就一张信纸,他认得几个字,磕磕巴巴的照着读,“何大x已经告诉我们x儿山的xx了,今日午时之前xx十万块钱拿到县城x局对面来,否则后果自x!”
念完,混混揉揉眼睛,“说的啥玩意嘛,哪个闲的没事儿干的家伙故意整人——”
“癞子,你快点,我刚才得到消息,说是大柱子他们好像找到那个何大妮的线索了!”巷子头忽然冒出一颗黑脑袋,是栓子,“我先去大牛家喊他,等会儿就在街口集合。”
癞子抬手挥挥示意自己知道了,刚想扔掉那信封,福至心灵间想起何大妮,他爆句粗口,“艹!”
扭头一脚踢开邻居的大门,“吴婶,吴婶——”
“兔崽子,你大清早的找死是吧?”屋子里的妇人骂骂咧咧的胡乱套上外套赶紧出来,不然这愣头癞子能直接掀被窝。
“婶子,妮子的妮你给我写下。”
吴婶忍着怒气从墙角拿根树枝就着地里的雪把字写了,“还有啥,赶紧一次问了。”
癞子拿着信纸一点点的对照,两个字一模一样!
“这个字,还有这个……”癞子抢过树枝干脆照着信纸写出来,把几个不认识的字全给问了。
重复了好几遍才记在心里,出了院子,癞子靠在别家的院墙,他重新的把信纸上的那一行字连贯的念了一遍——‘何大妮已经告诉我们帽儿山的秘密了,今日午时之前准备十万块钱拿到县城来,否则后果自负!’
念完,癞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把信纸重新装进信封里,往怀里一揣,拔腿朝外跑去。
路过街口的时候,栓子载着大牛刚到,刚刹住车,就被癞子抢过车把手,“车子我用下,回头功劳分你一点。”
“哎,癞子,啥功劳——”自行车乘着风越来越快,身后大牛和栓子的声音被风的支离破碎。
看着自行车冲进革委会家属院,抄小道赶在前头,跑的气喘吁吁的邓翠玉和陈向南忍不住露出笑容,小声的击了下掌,默默退回巷子里,一人抓起墙角的扫把,一人拿了铁锹,慢吞吞的清扫巷子里的积雪。
刚扫出十多米,就看到对面革委会家属院里行出来五六个骑自行车的男子。
邓翠玉和陈向南相视一笑,成了。
……
帽儿山上,天色已经大亮,回头望去,看见几缕青烟从白头沟升起来。
爬了将近一个小时,除了沈翔,剩下四人累的只能喘气,嗓子火辣辣的疼,一句话也不想说,全都靠在树干上休息。
包里有水,但都已经冰冷,倒是提前揣在怀里的馅饼还是温热的,加个餐,灌上两口凉开水。
“姐,你们太慢了,要不我先上山顶看看,那里视野好,要是能发现啥,我再下来叫你们。”沈翔觉得越坐越冷,还不如先去找。
沈青吐出口气,“行,你去吧,自己小心点,如果发现有人,一定要避开。”
沈翔走后十分钟,沈青几人也起身继续往山上走,他们不急着去山顶,时不时地还会看看周围的雪地的里有没有足迹。
过了许久,众人身体再次疲乏的时候,沈翔终于下来了,飞奔着到了几人面前。
看的沈青眉头直跳,“你慢点,跑什么,摔着了咋办?”
“姐,我没事儿,我找到人了。”沈翔兴奋的指着后面。
众人精神一震,这么快!
“在哪儿?”白成军快步走到沈翔跟前问道,“你没被人看到吧?”
“就在陈家村的那一面,我听到有人在那里捉野鸡,声音比较大,让我给听到了……我很小心,一直避在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