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抽搐。
“很抱歉啦,你们俩语言不通,多我一个一旁翻译更阻碍你们情感交流。”云寻跟小姑娘全程方言沟通,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白大致情况但眼中仍满是茫然,让他去跟一个陌生小姑娘浪费时间,他也是不太愿意的,只是云寻不再这种时候坑他,倒让他有些意外。
云寻对于打断她做正事的陌生人从不客气,没等小姑娘回答就拉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衣袖绕过了她。真的是好无礼的态度啊!这下子和善温柔,连装都懒得装啦!陀思妥耶夫斯基心底窃笑着。
等到甩开前来搭讪的小姑娘数米远,云寻才放开他的袖子将手重新揣回兜里。
小姑娘不舍的视线在层叠人群之后被遮掩,然而前方有更多好奇心重的女孩上来询问类似的话题,云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要是每人一句问下来,熟悉路程可能要拖到第二天中午。
涌动着不安的心万分暴躁,承受着身侧众多视线的云寻感受到强烈的不适,她内心正挣扎着,揣在口袋里的手紧握着发抖。大概有那么一个时候,深处众多视线包围中的自己也是如此无助而慌张的,即将揭开的记忆又被那涌动着的嘈杂声响所打断,寻着紧绷的线条走到尽头,棉线断了,软趴趴埋在□□坚硬的岩石上,向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云寻视线四处乱窜,像是企图找到某个可以抓牢的东西让目光停留,她轻咳一声,抿了抿嘴唇,“请……伸手。等等……别使用异能,别误会……”
看着慌忙解释的云寻,陀思妥耶夫斯基挑眉,他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只是一个借此而躲避纠缠的方法,她并不是很喜欢应付这类人来人往的场合。
“哈哈……”他伸出手,干笑两声。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明白了云寻的意思,只要有明确的归属宣誓,别人就不回来打扰。
男人的手指骨修长,皮肉匀称,苍白虚弱却暗藏力道,手背血管的青蓝,连关节的皮肤褶皱都极具美感,手腕被衣内的绒毛细心包裹着。
为了避免过多外人的干扰,云寻皱眉表示毫无办法,只能这么做。微弱月光如薄纱轻轻覆盖在骨节清晰的手上,纤长五指弯曲着,白净手背上甚至没有针管戳刺的痕迹,莹白指尖接住滑落的几缕月光几近透明。
掌心相触的时候只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有些凉,温凉指尖触到男人的手背时顺势拽过整只手,他虎口处的枪茧刮蹭过手指根部有些轻微发痒,她似乎能感受到小巧漆黑的武器所携带的沉重危险的气息。
就算陀思妥耶夫斯基有准备,柔软触感塞入掌心的时候整条手臂还是忍不住机械地僵直了一瞬,他宽大的掌心贴着的柔软触感和温热,云寻的手的触感像是没有握过任何夺命的武器,没有疤痕没有茧,光滑柔嫩却因为过瘦而没有肉感,一握就能被骨头硌到,他屈起的手指指腹随着步伐若有如无擦过云寻手背。
“……十分、抱歉了。”云寻知道这样不妥,太过亲密的接触总让人觉得冒犯,走动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指腹不可避免地刮擦到手背,身侧之人的气息越来越无法忽略。
与一个拥有可怕异能的男人亲密接触。云寻并不享受这种活在危险里的感觉,几分不确定摇晃着她的心神,心底一直存在的不信任也让她不得不分神去关注冷淡沉默的男人。
脑中嗡嗡作响,心脏砰砰直跳,无法完全集中的思维随意发散着,陷于泥浆沼潭之中不可抽身的痛苦遍布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处筋肉。
逆行过嘈乱烦杂的人群,云寻拉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越过众多女人或遗憾或羡慕的视线,她们的意图在视线触及到两只轻轻握着的手时被打消,云寻忍受着众多视线的重压又刻意忽略它们,走走停停地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指点着路线。
为什么那么厌烦众人刻意而专注的眼光,大概也是因为异能实验留下来的后遗症吧,只是丢了记忆,只留下这么一团成形秘密,连原因都无从解说。
在旁人看来,云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安静享受着对方温度的恋人,即使是未握紧的两只手,在其他人的视线里也成了昭示互相归属的宣言,男人在女孩说话时会些微歪着头靠过去一些。那样的距离,差一个转身就能轻而易举地做到拥抱,男人沉默着像在思考,女孩唇角若有若无的笑在启唇轻声言语间隐匿又重现,如同在香花里翻飞舞动时隐时现的蝶。
偶尔视线好巧不巧触碰在一起,陀思妥耶夫斯基一闪而过的戏谑让云寻反射性转移目光,一瞬甩开的目光的她就像做错事而心虚的稚龄孩童。
云寻告诉他异能会议里谁比较好搞定,谁不太好搞定,以及D县潜伏在各处的危险,让他不要随便乱逛。
“异能实验的参与者门花长时间四处游玩是要寻找异能者,以及寻找投放过的异能者。游玩只是个借口。”云寻稍稍抬头,说话时的气轻喷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颈侧,“我们要节省时间,月见山一云会直接过来找你,你们又可以详谈。”
现在看来,这个长得温柔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