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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1 / 5)

“你想不想要佛拉纶啊?一个药理狂人。”靠柔弱温顺的乖巧外表来勾引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失败的,她只能和这个男人做交易。

引开话题,欲盖弥彰,陀思妥耶夫斯基唇畔闪过一丝笑,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向前走,脚步陷入影子里,月色躺在发丝中。如果再说这个话题,倒显得云寻纠缠不休、不讲道理了,可转念一想,自己都缠着他这么久了,表白了,衣服也脱了,不要脸的事都做了,也不差这一件。

于是女孩再次凑上去,夜盲让视线模糊,一不留神就被小石子绊了,她踉跄一步,陀思妥耶夫斯基来不及闪躲突如其来的撞击,反应过来时背后已经狠狠撞上一记纤细的力道。

有路过的人瞟了一眼他们,眼里带着点友善而真诚的笑意,随后在实现碰撞上时明白自己的发笑过于不太礼貌而躲避似的快步走开。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身盯着云寻看,五秒后,他认命般地走到了她身后,拽着这个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的衣领:“走吧,我在你后面。”

被人拎着命运的后颈领走路的感觉非常不好,布料与喉部的亲近让她有种被摁住呼吸的错觉,两旁的常绿树木投下宽大连绵的阴影,身后男人的气息沁入冷风中,缠绕在呼吸、肌肤与眼角余光里,身边都是陌生的雪一般轻冷的痕迹。

浅木色的长发软软地擦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背,月色在这时穿过叶隙落在他鼻尖,一枚星光突兀地晃了他的眼,不适合夜晚的云寻希泽黎究竟有多么珍贵的价值……他想不通,一个无法在夜晚行动的人对于一个充满暗杀的世界有多大的能力。

“夜盲该多吃胡萝卜、苹果、菠菜。”他说得很慢,像专为了让女孩听得更清楚,这样的好意在男人的私心里埋了点轻傲的调笑,他弯曲的指关节隔着后领的布料抵住薄肤下的温度和一节颈椎,云寻肩膀收紧时僵了一下,被拎着衣领的人低着嗓音默哼了一声:“这些我都不喜欢吃。”

清秀寡淡却透着一股优雅的外国人让不少本地人挪着目光一探究竟,集中而专注的视线引起了云寻的细胞不适,她稍稍加快了脚步——打心底里地,她不喜欢被围观,或许是做试验品留下的后遗症吧。

从这加快几分的不发种可以下定论,少女不喜欢被围观,尤其带有目的性、专注而情感浓烈的目光让她浑身不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停在云寻的头顶,浓密柔顺的浅木色长发梳着月光,清梨与铃兰的香味讨好着他的嗅觉细胞。

少女发丝间舒畅的悠淡香气难以拒绝,提不上钟情也不惊艳,她的靠近让陀思妥耶夫斯基脑海中远离的想法溃散成沙,至少她看起来是这么地精致迷人又没有攻击性……

“前面的超市会有很多人。”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声“好心”提醒着。身侧几步之外的不少行人都若有若无地投来暧昧而一探究竟的目光,人的好奇心与对美感的追随有着庞大的相似性。

可能活下来的人怎么会这么脆弱呢?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这点儿不足为惧的“不喜欢”而忽略足够安全的能够存活下来的机会。哪怕超市很多人,交错的视线密如织网,然而她不会厌烦,少女耸耸肩,脚跟擦过一颗小石子:“因为没有人会无聊到看到一个人就一直盯着看,如果你想知道异能实验到底经历了什么,很抱歉,我忘了。”

可偏偏,他知道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唇角向上勾了勾,他手中掌握着一段实验录像的精彩片段,残缺的影像,绝望而孤寞的瘦小女孩,发狂的异能,一地的烂碎肉骨,残酷中的迷茫成为了深渊最可口的美味,枯瘦的花朵绽放干裂的花瓣。

这次逛超市的速度很快,有目的性的拿取比无目的性的选择要来得高效,陀思妥耶夫斯基选了几袋巧克力威化和一提压缩饼干,云寻后手就往里面塞了三四板的牛奶,她很爱笑,唇畔都残留着轻浅的弧度,稚嫩未退的声线里也缠绕着柔润的二分笑意,“要多喝牛奶,陀思妥耶夫斯基。”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试着在恰当轻松的氛围下省略“先生”的称呼,又略掉“您”的尊号,可语气却不那么亲切。拎着购物袋出来的两人一左一右走着,忽然间的话题,又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带入了一处沼泽:“你为什么认为那个被伯伯保护的、甚至宠成柔弱无能的月见山风遥会很好用?”

哦,云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余光绕过男人披风的一角,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说法:“我说她的异、能,很好用。”

是异能好用而不是本人,云寻转头看了一眼目视前方的男人,继而诱导:“按照你的套路,向月见山一族要风遥姐姐应该很容易。”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一声,转过头来,他的眼角掠过一线月光,照亮迷尘深邃的眼眸,就像感叹一般的语调听得云寻毛骨悚然:“可是我觉得向月见山一云要你,更加容易。”

他想要直接越过她本人的同意来取得对她的所有权吗?或者说月见山一云已经把她给卖了?云寻想,这种时候应该挂着微笑礼貌而温柔地说一声谢谢赏识,再鞠躬九十度吗?可惜她缺乏讲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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