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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3)(4 / 6)

,前往海洋的每一滴水流都不该被低洼阻拦。

“那我有理由怀疑其实你的异能力是完美控风吗?帕夫利琴科有带激光瞄准器,可开枪的时候起了很大的风呢。”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耳塞状的通讯器递到云寻面前,“想听她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听个鬼……如果可以她真想把陀思妥耶夫斯基从二楼摔下去,最好伤了脑干瘫痪。情绪控制能力极强的女孩浅笑婉拒,“不关我事”的态度顶出轻笑,像在谈论冷门消息一般的懒慢:“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死活。”

冷淡的话语出自云寻之口似假似真,深知女孩不会说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强颜欢笑,他拍拍女孩的肩:“走吧,有事和你商量。”

在走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带着云寻与阿加莎打了个招呼,女爵大人伸出手指戳了戳浅木色长发盘起的丸子,“阿法那西耶维奇很会为你打扮,但巧克力威化的香水味真让人受不了。”

“我也这么认为。”听到有人抑评阿法那西耶维奇,少女的眉稍挑出了笑。

男人和女孩从后厨边的杂物间离开,后院除了一辆越野车以外还有一脸恣情笑意的果戈里靠在车旁玩弄着掌心的一枚怀表。

“哟?总算来啦?”果戈里听到动静一抬头,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就转身挤入驾驶座,发动机的声音在苍茫寂静中回荡,盖过了云寻不久前和飞廉感觉共享时擦过耳旁的狙击枪的呼啸声。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驾驶座之后的位置,他解了扣子松了领结,抽出衬衣口的丝巾垂眸擦拭手指,清冷内敛的优雅比雪水煮茶的润泽更多几分极北地区干冽的沙哑。

安稳的夜色里宁静洗涮疲乏的思绪,他想起云寻和自己的长期相处,她拘谨地挪到厨房打开冰箱,看见里面的罐头愣了一会儿,用蹩脚的不太流畅的俄语以恭敬庄重的方式轻声询问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自己是否可以用一下厨房。那个时候的少女和他相隔很远的距离,虽然怕他,却保持着日常交流最基本的问好,把他从长期的罐头食品中拯救——不得不说出自她之手的食物很合胃口。

比起明面上的“喜欢他”,那些行为举动都可以用讨好来解释说明。他瞥了一眼也在思索些问题的少女。

逃离了月见山一云派来的能够化作鸟的异能者的监视,但云寻的作为并不能放开多少反而限制更大,两人之间还有条不明说、不成文、仅一眼对望就勾选的约定——只要她异能的杀伤力不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他就默认女孩异能的杀伤力为零。

这决定的确荒唐。男人思来想去,不排斥过云寻的接近,接受她的讨好、无视她的推脱。她能敏锐地捕捉到自己更深层次的含义,又不会卖弄地说出来,清澄的双眼有种将他的路数看透的错觉。她的明事理、独立、开朗,还有表面完美的伪装和推卸责任的“能力”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深信有些东西与生俱来,经历只不过是开启沉睡潜能的钥匙。

“该解释解释?”擦完手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丝巾丢到副驾驶上,稍稍侧转过身子看向把发箍取下来的云寻,语气淡如冰层上的霜雪。

解释?云寻暗自一笑,理由和说法她准备了一箩筐,想借口、找说法、扯理由什么的她最擅长了。

“你觉得借此谁能获利?月见山一族一面与云氏合作一面暗地里打击云氏就是想要在欧洲扩大企业。”云寻的解释依旧界限模糊,既不说是否有人指使也不说自己的行动是否有明确授意。

总之,不管是不是月见山一云的授意已经不重要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借由云寻的话有足够的理由向月见山一族讨回更多,而云寻借着月见山一族的名号肆意妄为明显是掐住了月见山一云的命根,那个亚麻色头发的软懦沉默的小女孩。

陀思妥耶夫斯基放松了全身靠在后座上,双手交叉紧握放在双膝上,闭着眼反倒是勾起了唇角:“你倒是……很配合啊。”

正在开车的果戈里以笑音插入一个久远的话题:“一开始的游艇聚会没有去,作为月见山知枫的‘心肝’侄女,你怎么向他们解释的啊?”

云寻手中把玩着雕着柳叶的细发箍,前额的碎发顺着低头的角度垂下几缕:“先生原本代替伯母去,只要模糊回答一些,那些人就会认为他不去是出自伯母的授意,所以伯母被他们列入怀疑人名单,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下,任何的求救信息都不会被外界收到。”

这替佛拉纶的拉拢敲开了合理的缺口,原本云寻策划好的成果大方地拱手让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小女孩一点都不心疼,手笔很大。

那一瞬果戈里咧嘴大笑像个智障,根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的云寻心底下意识疑惑。下一秒,驾驶座的男人的一颗头从云寻身后的椅背中弹了出来,女孩并没有被吓到还一伸手把脑袋按了回去,说话的语气平静客气:“请好好开车!”

“一开始明明想好的要把责任推给费佳怎么突然就转了心思呢?”脑袋回归的果戈里依旧停不下来心底明明不存在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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