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寻很清楚婚姻合同上签字的那男人不喜欢平坦的女人更何况他对一个孩子肯定下不去手,“就算我真和他上圌床了又怎样?”
如果在床上亲昵拥抱能让没有任何感情的双方欢度余生,云寻早兴冲冲地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下手了,她在心底默悄地嘲弄秦夜弦想法简单,网格细胞的回路捕捉到阿加莎提起的婚礼誓言上阿法那西耶维奇“以云寻的名字起誓”的复述事实,突然意识到哪里有点不对劲。
面对面的两人在转述时可以用名字代替人称,可阿加莎的口吻在编织玩笑与还原真相之间还夹了一层秘密,然而对阿法那西耶维奇没有多大兴趣的少女没有多问,只要不妨碍到她理所应当没必要去管,没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少女在此刻并不知道自己不久就能知晓秘密的答案。
之前秦夜弦指责、压迫、强硬而蛮横地打乱她原本的生活,虽然心底的郁闷,但她的计划有序进行,这份保障才能安抚她不乱来。
酒店一楼的酒席四处充斥着祝酒词和欢笑的虚伪,黄昏在窗口轻叹着酒席里的灯火璨然、热情四溢,此时鸟归巢、花合香,再过几个小时一切都该在黑暗的摇篮里沉眠。
偷偷从酒店后门溜走的云寻回到公寓,拌了鸡胸肉土豆泥应付饥饿,一小时后林鸦川一通电话说姜丞柠被果戈里烦得在她家名下的酒吧灌酒,混合酒精已经醉了,让她快来接人。她想撂一句“多喝点,再多喝点”,可她的确需要出去吹吹风,前几天的连轴转到今天的婚礼为止,她已经太久没有和这个世界交流了,实在太无聊了。
白天的暑热融化了世界,让夜晚凝不出绚丽整洁的星空,窗外夜色浓如墨污,云寻心底清楚,这样的夜晚林鸦川不会约她出来,可这次林小姐十分急不可耐地催了好几遍。开往“shotaimen”酒吧的少女早就猜到喝酒的不一定是姜丞柠,她却一定有事要告诉自己。
熟悉的车牌闪过在酒吧门口守夜的女人的视线,她靠在门口歪着的身子瞬间挺直,躲入酒吧门后,等到从车里下来迈入夜色踩上小台阶,高马尾的冷艳林小姐假装刚从酒吧里推门走出来,夜盲的人看不清门外刚才有没有站着人。
那双眼眶通红的明蓝眼眸裹上几分倦意,她搭着云寻的肩膀把人拥进厚重的玻璃门,截然不同的画面照亮酒吧内的爆燃灯火,刚才门外夜深人静只有温柔的路灯和迷离的星辰,通过走廊之后走入了热闹混乱的光色之域,林鸦川把云寻推到了吧台指定位置,随后一闪身藏到了人群里,被丢在人墙与吧台间的少女看到了果戈里,他端着莫斯科骡子转过高脚椅,敲着酒杯笑露单纯:“嘿,漂亮的小姐呀,不喝吗?”
“哈哈,不。”云寻生硬发音的假笑与言简意赅的拒绝让果戈里扫兴的气音慢悠悠地从鼻腔挤出。
“唉——秦小姐那么喜欢喝酒,你不来一点为过去送葬?哎呀,对我可别有所保留啊,我俩的关系一点儿都没踩中什么危险带吧?果酒一点点可以吗?嗯?”趴回吧台的果戈里侧身挪了过来,他企图利用悲惨的影子打动云寻,可她没有说话,轻笑柔和的脸上却写满了生冷的拒绝。
见少女转头就走,果戈里转头叫来调酒师的同时一把拽住云寻的肩膀将她扯到身旁,调酒师看到自己的入股老板却不表露惊讶,心底剩余的震惊也随着果戈里点单的酒消失殆尽,他本来以为老板会假装拿酒却不喝。
但是事实和预料相差颇大,果戈里竟成功劝诱云寻以酒相庆,本来就半杯倒的姑娘面前摆着三个柯林杯——她一定不可能全喝了。少女敛垂着眼睫,脸朝左压着曲起的左臂趴在冰凉桌面上,哪怕拿后脑勺对着果戈里,右手也不忘拽紧他的手腕,被拽住的男人一直努力掰开黏在肌肤上的手指,他的表情无奈而悲情,夸张得有点表演用力。
聪敏的调酒师早就逃开了这副场面,背对着这处吧台耳不闻、眼不看。
直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过来,掰着云寻手指的果戈里一下换成了庆幸的笑脸,很快吹着被周围音乐与欢呼的求救的漏音口哨挥手示意,直到苍白的幽灵淡定地站在自己身前,他才展示出自己被拽得紧紧的手腕开始打小报告:“噢哟!你总算来了,快来帮帮忙我掰不开呀!”
难道不可以用异能脱身么?他在狗咖约自己在这儿见面就为了这回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落在被云寻紧握着的手腕上,一眯眼的动作让厚沉的凉雪塌了一块,“她胃不好你怎么让她喝酒?”
明明云寻的掌心温度有些热,酒吧的气氛还辣得可以,刚才这男人的语气也没有可疑的起伏,但果戈里的那一截手腕却能够感受到如同被钢锯架上的凉意,他的头发差点要在那一刹那竖起来了。
“她没说她胃不好啊!”果戈里还在硬掰着比上了强力胶更顽固的手指,不断回头催着正老实而无辜地歪头靠在吧台边看喝醉女孩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喂喂喂!别看了别看了,我知道她很好看,不过赶紧帮帮我啊!我手腕快断了!”
五官由神之手精描细刻的女孩呼吸匀整绵长,两丛浓睫轻颤,酒氤的晕红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