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澈踏草而出,杀向敌人!
源澈!落天鸽瘫坐下来,狠狠舒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来得及时还是不及时。有他挡一阵,就不用投湖,也不用被炸残废!
偌大湖面,细雨微波。
落天鸽从山中採药回来听见聂鑫咳嗽,快步走进船舱。
终于醒了!落天鸽心头欣喜。那日小舟上,若未遇见瞎子医,这人的命怕是早就没了!
聂鑫见落天鸽入眼而来,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安然无恙!他只记得那日拼着最后一口气爬上帆船后胸口血流不止,后来便昏昏入睡。他问道:“我睡了几天,这是何处?”
“你已经在船上睡了八天!”她神色淡然,“既然醒了便药喝!”
“好!”
谁都体会不了她这八天是怎么过的!单单前头那日,从小舟拼命爬上帆船后,他便昏迷过去。胸部的伤口由于用力过度导致血流增多,她惶恐担心,怕他失血过多而死!惊慌失措按住伤口想止血,当时身边什么都没有,只能徒手按着!终于,好像过了好久,血没有再流出来!可血虽然暂时止住,但是伤口会感染会发炎,只能尽快调整帆船靠岸,去山上找有用的药草,还好有幸遇上瞎子医!落天鸽心中酸楚化作一股热流从眼眶涌出!她转身擦去,拿了几个软垫子让聂鑫枕着,半躺半靠的姿势方便喂药。
“你身上的伤口加起来怕是缝了四五十针,致命伤是胸口这一剑。不疼是因为用了麻药,所以你的动作不能过大,以防伤口撕裂!”
说完,她顾自喂药。因为怕他嫌药苦,所以给他喝的是药也是粥。聂鑫一口一口地喝下她舀给的药粥,知道她生他的气!可那女子是找白鸽的唯一线索,他不想放弃。
日子在一汤一药间缓缓流逝,转眼六日过去,落天鸽的话变得少,聂鑫不爱说话,两个人的话就更少。这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南唐。
南唐街上车水马龙,繁盛且华丽,一片欣欣向荣。那日为了逃命,自己的东西没来得及带出来,连面具都没带出来。落天鸽只得故意抹花了脸,背着小篮子把聂鑫给的匕首典当!她换到银叶从抵铺出来进了药铺,药铺出来后去买了些食材,最后去布坊挑了几身成衣回去。
“南唐的风景很好,你换身衣服可以出去看看!”
某人等这句话等很久了!这些天,他人在船上天天躺在床上,拆线后头这两日能下床走动,落天鸽却不让他走出船舱,她说外面风大,容易染上风寒!她很辛苦,特别是在昏睡的那几日里,故一切依她所言。
“谢谢!”
“你要谢我的不止这一件事!”说着落天鸽伸手解开聂鑫腰间衣带,褪去他不太合身的衣服,动作轻盈利索。觉他有丝拘束,宽慰道,“不必太在意,在一个好大夫眼中病人不分男女。况且你身上所有伤口都是我缝合,及这几日的消毒擦拭,不都是这么过来!”
对待一个病人可以哭得梨花带雨?可以不要命?可以亲口喂药?
“啧啧!衣服穿好了!”是一见清新的淡雅。穿在聂鑫身上,像是整个水墨江南!落天鸽很是满意,“南唐的衣裳配色果真是一绝!”
“落天鸽!”
“嗯。”她的名字…落天鸽乍然反应过来,对上聂鑫的眼睛,眸中悦色渐渐变淡,“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早说,害我演了这么久的戏,挺累!”
“你不怕嫁不出去吗?”原本聂鑫不是想这么问,但他不敢直接问。放不下白鸽便说喜欢她,愧对于她。是不是一个人的心里可以住下两个人?
落天鸽坦然一笑,“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那么快便回绝!聂鑫沉默间,她转身拿来一件斗篷给他披上。聂鑫低眉瞧她系结的模样,楚楚动人,只想她一直在侧,“陪我一起看看船外的景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