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翛然院出来,白鸽慢吞吞地一路边走边想,明日还要不要去凌苑。因着今日之事,她又有些发怵,踌躇不定。可一想到青梨,她发怵的心情就被掩覆了去。
她还要倚仗夏子汀!明日还是嘚照样去!
天色渐幕,白鸽倏然想起晨时没见过她的家人们,怕是又急坏了,这才匆匆忙忙往家中赶。
待赶到家门,果不其然,家里已然炸开了锅。
白鸽站在自家门前望进去,只见家院外齐刷刷地站着两队侍卫,前院的院子一片狼藉,她常陪白鸽钓鱼的小池塘也已不复存在。
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联想到怕是太子找上门来,白鸽拼命要往里闯。可是守门的侍卫死活不放她进去,她又打不过人家,只得大骂起来:“你们知道吗?强抢民女是犯法的……你们……你们有本事把我抢去……”
门前的两个侍卫恍若未闻,架起白鸽便将其丢下台阶去,疼得白鸽连声惨叫。
这一叫喊,倒把院里的侍卫头头吵了出来。那位头头严肃问道:“何人闹事,如此不知趣?”
白鸽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吞吞吐吐地怒道:“我回我家是不知趣吗,有种叫你家主子出来……啊!”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白鸽算是知道怕字为何意。特别是在遇到凌落后,生怕为了一件芝麻绿豆大点小事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
侍卫头头望向地上龇牙咧嘴的白鸽,骂道:“大胆刁民,可知谁在此办案,小心治你大不敬之罪,还不快走!”
“这是我家,你要我去哪?”
“你家?”
“怎么,不是我家还是你家不成?快让我进去!”
侍卫头头上下打量白鸽一番后,觉着还是通报主子一声为好,便速速而去。
不大一会儿,白鸽被押到了她的闺阁。
房内一位华衣男子面向窗口,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单看背影,白鸽瞧不出这人是太子还是将军,不过看门口的架势,诚然没好事!
她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就想好了,太子若是非要个女的不可,大不了她去!她虽然不是貌美如花,但太子之前没见过青梨的面容,如今要是知道了,可选性定然比青梨高。
不知该用何种态度言语,白鸽嗫嚅地问:“你将爹爹和青梨怎样了?”
眼前之人久久不言语,白鸽狠狠摆脱束缚她的将士,将头上的发簪一抽,长长一束青丝瞬间散落,无所畏惧地说:“如果太子非要个女子,带我走便可!”
正当时,那人转过身,见得这一幕。那一束长发落下之间,仿佛一眼万年。
而映入白鸽眼眶而来的面容,居然是烈焰华!那位气度卓越,超然绝世的烈将军!
白鸽心中不觉有一丝可惜,这般男子竟同太子是一类生物!
可惜归可惜,救人要紧。
看烈焰华没有作答的模样,白鸽斥问道:“怎么,是看不上我吗?”
这一问烈焰华从方才的一幕中惊醒过来,嘴角略带一抹笑:“你便是白小姐?”原来她就是那个家人口中为爱殉情,失忆了的女子!
烈焰华只觉缘份不浅!
白鸽不卑不亢地道:“正是!”
烈焰华犀利的眸光再次从白鸽的面上扫视一遍,随后转身坐到凳子上,吩咐下属:“去萧太医府邸通报,白小姐已回家中,安然无恙。”
下属自领命而去。
白鸽汗颜。见状已然明白,她这一家子又以为她自杀或是怎么了!
烈焰华摆着个悠然的姿势,问道:“白小姐不交代一下,今早去哪儿了吗?”
白鸽听烈焰华的言下之意,确定他是单单来帮爹爹找她的,那么此次前来同太子之事便无关系。这才舒心坐下,随心回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要美人去了!”
“噢?”烈焰华剑眉一挑,摆出一记不解的眼神。
既然烈焰华是帮着白鹤找她的,白鸽自是以客待之。她直言不讳道:“你既不相信,问我做甚?”
“并无。”烈焰华顿了顿,接着道,“我只是疑虑你要来何用?”
她能老实交代吗?
白鸽当下思忖,不如就着这次机会,顺水推舟!虽然说忌无双是瑞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太子若听闻有人要送美人给他,自是乐哉,但也保不齐有什么意外。落天晓的母妃是烈焰华的姑姑,就借烈焰华这个梯子,有他帮忙引见,青梨的事定能事半功倍。且若得烈焰华引见,无需在忧心青梨之事不说,还可以向夏子汀邀功,简直是一箭双雕!
当然白鸽知道此事也需要避讳,万不能将夏子汀亮出去。
白鸽别有深意地问道:“这是命令吗?”
烈焰华用食指敲打着他放在桌上的剑,笑道:“我看你爹担心你走丢完全是……”
“爱女心切!”
烈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