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瑞安王登基之日,夜空中无星无云,唯独月亮独在中天泼洒着清辉。大约子时,明亮的夜空突然漫起一阵大雾,那雾浓厚得伸手不见五指。天将熹微,大雾散后,人们只见一座寺院矗立在如今的乞安街。
后来瑞安王令乞丐安住在此街,便有乞丐说这寺是上仓的恩赐。
奉天者,乃王也。乞丐们便择人在寺里主持,感恩天恩浩荡,瑞安王一名便是由这乞安街的乞丐所取,以示天恩。
祈安寺中有一口流红水的井,每年不过六百升不上,而用这井水制出的香很特殊,它有一股子很特别的香味。据说入睡时点燃此香,便能了却心中一番执念,故此瑞安王赐名为“成愿香”。因着成愿香产数不多,每年祈安节这日才会出售,求香之人更是不可胜数。
落安为让乞丐们过得好一些,如今便有了乞安街这般景象。
照今日这般,乞安街万不应该如此的破旧萧条!白鸽的疑问又来了,她不解道:“估摸着这一天下来每个乞丐可分得十两金子,既是这样,乞安街的乞丐为何还会这么穷?”
瞎子医捋着胡须,悠悠开口道:“来来去去,去了又来,这些都人生了病,而大夫有心无药,始终不得治到根处!”
“原来如此!”白鸽了然,瞎子医口中生病之人,说的是乞安街的乞丐,落安则是那位有心无药的大夫。她起身观望过眼下乞安街的一切,目光最后停在祈安寺。
青梨说得不错,瑞安王的确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帝王。他手中没有过多的财力权力,却还想方设法要为乞丐谋得一线生机。
瑞安王的成愿香,成的是百姓安乐。那她将忌无双送给太子,成的是哪门子愿?
白鸽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下来,说为青梨还不如说是为了怕祸及自身,说无双自愿去是昧良心的主,是她太过利欲熏心了!
于是白鸽不想将忌无双送予太子的念头油然而生,觉得此事不必搭上无双一生幸福。倘若太子硬是伸手不放过她们,到时她便将事情闹大,相信瑞安王一定通情达理,替她主持公道。
风微微,一时凌乱了白鸽束起的发尾,但她挺拔俊逸的身姿,楼下的南宫轩霖第一眼便看出了她。
“小白鸽。”南宫轩霖冲着白鸽喊了一声,便朝着瞎子医的小医舍走来。
白鸽听得有人喊,目光向下询去,见南宫轩霖及一行人正往她这边过来。忽闻瞎子医道:“姑娘且走,寒舍容不下这么多人。”
主人下了逐客令,哪有不走的道理?况且这摇摇晃晃的竹楼,委实禁不住再多俩个人踩踏。刚才白鸽上楼梯的时候就是战战兢兢上来的,生怕将竹楼给踩散架。
以礼别后,白鸽迎了出去,南宫轩霖一行人也恰好到得门口。因为乞安街没有茶阁酒肆,民间又有流传,取香之人必心诚,香才会如愿,故此太子一行几人未带仪仗,徒步前来,只能站着说话。
立于两侧的,白鸽认得,一位是南宫轩霖,眉挺气昂,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一位是烈焰华,一身铠甲附体,英姿勃发;那么中间蟒袍加身,眼高于顶的这一位,必然是太子。
白鸽向落天晓与烈焰华行礼之后,因着南宫轩霖未着太子服,她装作不知南宫轩霖的身份,招呼道:“南宫兄,今日你也来求成愿香吗?”
南宫轩霖回道:“不错!你也是来求成愿香的?”
“非也!我只是来看俩个孩子。”
说完白鸽瞄了一眼站在南宫轩霖左侧的烈焰华,虽然此事她反悔了,可看到烈焰华在此总是有点儿心虚。见他目光如炬,又笑而不语,心里肯定在想她那档子事。
落天晓见烈焰华面微露笑,问道:“笑什么,莫非你也认识他么?”
烈焰华瞧白鸽又以男装示人,不好暴露她身份,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不由得想起了一位美人!”
“噢!”提及美人,落天晓眼睛锃亮,“什么样的美人竟能让你惦记?”
白鸽却是心头一揪,烈焰华这是在帮她,他不知道她已经不打算这么做,得暗示他一下,可是如何暗示,严然是个难题。
烈焰华走至白鸽一步之遥,笑道:“这就要问白……公子了!”
白鸽见问题这么快到了她这里,使劲想使劲想,落天晓与南宫轩霖又追着问,情急之下憋出了一个法子。她笑对烈焰华道:“颜夕小姐自然是美人,烈将军文韬武略,若是有心,小弟倒是可以帮帮小忙。”说着白鸽用手遮住其他俩人的视线,对烈焰华使了记眼色。
烈焰华依旧看着白鸽淡笑,白鸽有些找急了,不知道烈焰华有无会意她的暗示。
南宫轩霖赞许道:“颜夕妹妹确实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品性又温柔贤淑,心仪之人不是王侯便是将相,烈将军是英雄,这英雄配美人,乃良配,哈哈……”
“不错,”落天晓附和道,“难怪烈老将军给你挑的美人都看不上,原来是看上了我那妹子!这样,你要是喜欢,本太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