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见得白鸽面容近在咫尺,神情微微一怔,瞬即恢复如常――的冷!
嗯,确实,是个美男子!不过,好冷!
愣了半刻,白鸽被冷醒过来,向凌落一颔首,连忙伸手替凌落拨着车帘子,别开身,让主子下车,随后拿起主子包裹礼品的盒子,尾随在凌落身后。心中迷惑,周小六不是到哪都跟着吗?今个怎么没来?
凌落今日通身一袭浅色竹叶纹常裳,少了几分凛然,添了几丝温润,不过这些还只是白鸽与之前相比之下得出的形象。在常人看来,她眼前这人,严然还是一块冷冰坨。
萧太医为朝中官员,因此匾额上提的是萧府,不同平民百姓一样,提苑或是院。萧颜夕的诞辰宴于萧府百花园中举行,虽是夏日,百花园仍旧有百花齐放。百花园是萧府风景最好的一处待客厅,同时也是往常的宴客厅,因而其面积极大。此时已是宾客一堂,欢声笑语不断。
白鸽将凌落带来的礼品交由管家后,同凌落说了一声后,便让管家派人引她到厨房去。厨房是白鹤当值之处,白鸽就是想去瞅瞅,她爹爹当值的地方环境好不好。
随着丫鬟弯弯转转地走了小段路,白鸽在不远处见得一个人,此人背影映像在她脑海中极为深刻。
白鸽愣步。
从后面看,那人的着装与凌落穿着的衣裳极为相似,仿佛是同一款,不细瞧发束,怕是会认错人。白鸽肯定,此人也不是南宫轩霖,南宫轩霖的身形要比此人萧痩一些。于是白鸽联想到南宫……她急忙问身边的丫鬟道:“那是何人?”
小丫鬟闻得白鸽之问,颇为诧异,答道:“那是南宫公子呀!”
“学医那位?”
“嗯。”
果然是他!
白鸽明亮的眸子寒光乍现,起步猛跑出去,盯着越来越靠近的人喊道:“给我站住!”虽说她曾说过南宫轩霖替他弟弟还了债,但白鸽还是想要问清楚他是否真的一生只取一人?亲耳听他说为何不愿意取前的理由!
南宫风郁听得白鸽的声音,停住步子,转身望去。眼见白鸽一身男装,飞一般地向他跑过来,急道:“你慢些,跑那急做何!”
白鸽顾不得,仍是飞速跑过去。却在看清南宫风郁的容颜时,一个踩空从台阶上滚跌下去。
这人的眉目,硬生生地击开了她封存在脑海中的记忆。
他同她喜欢的风郁,长得一模一样!
一直滚到停止,白鸽的目光都不曾从南宫风郁身上离开过一瞬。
南宫风郁见白鸽踩了空,当下踏起轻功向这飞过来,将滚下台阶的白鸽接在怀中,着急的问她有没有伤着,又急忙横空将她抱到亭子里,轻轻放在石凳上。一面吩咐丫鬟去拿药箱,一面急切地检查白鸽的头部有无受伤。仔细检查过一阵,未见得有较严重的伤口,才放下心来。他半蹲在白鸽前面,柔声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什么叫温润如玉,风姿俊雅,当如是也!
白鸽愣愣端详着近前的南宫风郁,眼睛里全是他的眉眼言行。
他温润的眉目,青青的衣襟,一直深深萦回在她的心灵。
真的,一模一样!
也许,“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形容的便是当下这一景。
“妹妹,说话呀?”南宫风郁见白鸽呆呆地看着自己,生怕白鸽摔坏了脑子。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白鸽眼眶突然蓄满了泪。
南宫风郁急道:“是不是哪里痛?你告诉哥哥,哥哥定然给你治好!”
哥哥?难道这一世的他们,只限于兄妹之情吗?
白鸽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风郁见她没事,展言笑道:“我是你的南宫哥哥啊!”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想起白鸽的奇事,南宫风郁恍然大悟,白鸽这是不记得他了,遂欣喜地笑道:“我是南宫风郁,你以前也喊我风郁哥哥!”
“风郁!南宫风郁!”明明就是同一个人!老天对她不公平,她都打算将他永远封尘在心底里了,这个时候却让他出现在她眼前,还带着不可能的标签!白鸽眼眶里的泪水终是滑落了出来,她握紧拳头捶向南宫风郁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忘了所有人,忘了你的名字,却唯独记得你的容貌!我不要你做我的哥哥,不要你做哥哥!我只要你娶我……”
南宫风郁面上的笑意瞬间消逝,思绪停留在白鸽的第二句话中。
她说,他没忘记自己!
“妹妹……”南宫风郁欲言又止,任凭白鸽的粉拳在他身上乱舞。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白鸽与自己都好过。
他记忆犹新,就是白鸽上吊的那日,他告诉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将她当作妹妹待之。怎奈白鸽想不透,想要上吊殉情!如今此话若再说一次,他不知道白鸽又嘚伤心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