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白鸽早已从凌苑湖底游了出来!因当时火势正起,除了凌落,没人留意到白鸽从湖里游出来之后,还去花亭取了鸟笼子。
现下白鸽已经到得家中,静坐在竹亭里对着笼子里的小白鸽想:喜欢一个人一定非要在一起吗?风郁是一点也不喜欢她,那么的怕她!既然她的喜欢没有给风郁带来快乐,那不如放手吧,就算放过风郁。不想要像凌落那般,日日思念一个逝去的人,一个不知道喜不喜欢自己的人!所以,风郁的快乐,才该是她要的执着。他若安好,便也安心。而这份感情,会一直都在,往后也不会逝去光芒,会在那个待定的时光里,绚烂年华,温暖生命。余下的光阴,一切随缘。
夏尽,秋至。
位于凉亭,白鸽侧坐凌落之下,认真的在纸上写道:秋风卷落叶,满地尽残殇;不恋昨日景,尤自随风欢。
几句随心所欲的句子,凌落尽收眼底。白鸽与他学了这三日下来,字倒是写得不错,文采却没多少长进。不过现下写的两句,倒也遵从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喜欢一个人怎么说忘记就能忘记?更别说不过几日时间!可叶想要的安静是为了风能得欢乐,叶如何能忘记风?忘不掉的!也许比他念想婉鱼还要久!
凌落歇下手中的笔,道:“让你写的字可写好了?”
“嗯?”白鸽猛然回神,怔怔地,满脸疑问。
凌落捋了捋衣袖,重道:“将你写的字呈上来瞧瞧。”
如此说就不算是重复两遍了!这白痴方才确实没听到。
“嗯。”
白鸽迅速将写好的字摆到凌落桌前,站了一会,道:“公子,我写得可以吗?”
“还行。”其实白鸽笔法写的很独特,灵活纵逸,落纸云烟,自成一派。能写出这么好的笔法却不认字?凌落是讶异的,但现已是见怪不怪。只是他不太会说话,不会夸奖白鸽。
白鸽想,即是好,那是愿意教的,便嚅嗫地问道:“公子,你可以教我练剑吗?”
凌落忽然一愣,后应了声:“再将这些字写上十遍。”
“哦。”
白鸽退了下去,刚坐下,水婉容走了进来。她衣着艳丽,妆容与水晶屏风上绘相差无几,少了八分少时的稚嫩,生得更加妖艳。她端着一碟子剥了皮的荔枝满面春风地冲凌落笑道:“凌哥哥,这是从南国带过来的荔枝,你尝一尝!”
“先放一旁。”凌落接过笔,淡淡说道。
水婉容听话,将荔枝放到一旁,执起墨锭边研边说道:“记得你第一次去我家之时,听下人说你最喜欢吃荔枝,故此我和姐姐每日去你那都会剥一些过去。可是如今姐姐她……你替她多吃些!”
“好!”
一出感情牌打的是顺溜!听得凌落答应,水婉容欢喜的将荔枝送到凌落口中,感慨万千地说道:“这凌苑,是当年的国舅府,是我的家。这些年,我与父亲很想回来瞧瞧,因为这里有姐姐,可惜父亲没有皇上的传诏,永世不可回瑞国。我本想着此番回去,定要描着水晶屏风上的雕画绘一幅回去给父亲,以博父亲一笑,谁曾想雕画没了!”
水婉容之言,一则想让凌落罪责白鸽,二则提醒凌自己与水婉鱼姐妹情深。凭着凌落对水婉鱼的愧疚,她在凌落这里,便有一张牌。
白鸽安静坐在下侧,充耳不闻,只是按捺不住地想笑。倘若她没烧掉溪水涧,依着雕画上绘去缺了颗牙齿的水婉容,他的父亲何止一笑?
想起画上的水婉容,白鸽怕没忍住笑出声,自起身转了出去。她可不想与一个棉里藏针的人结怨,也算是看清了水婉容的为人。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凌落淡淡一句“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后,白鸽成了水婉容的眼中锭,肉中刺!
晚膳之际,夏子汀早早吩咐过白鸽做些拿手好菜给凌落吃,白鸽便去了。白鸽深知凌落每次用膳时,水婉容都会亲自做些菜,至于夏子汀为何要她多此一举,她问不出来,做就做呗。
说起水婉容那大小姐偶尔做的菜,能有多好吃?
一般般而已!
白鸽尝过,今早儿水婉容做了一盘糖醋鱼,凌落却将糖醋鱼留给了自己,说她记忆力差,总是记不住字,让她吃鱼补补。
当夏子汀将糖醋鱼送到白鸽书案上时,白鸽郁闷了好久,鱼的记忆如果只有七秒,如何能补脑呢?可她尝过第一口后,又有了新的想法,凌落怕是想齁死她!
那鱼似是糖缸子里泡出来,简直不要太甜!齁得白鸽嗓子是一阵难受,差点发不出音来。不想死的白鸽为了生命安全,一问才知那碟子蜜鱼是水婉容特意给凌落做的!鱼是凌落钓的。
梁子!是结下了!
如果今个她做的菜太好吃,水婉容会待她如待情敌!如果做的不好吃,水婉容怕会以为她恃宠而娇!因此今日这菜要用心做得不用心!
于是在晚膳上桌的十几个菜里,令人映像深刻的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