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王城外,月华如练,一路林影摇摇晃晃,往护城河畔蜿蜒而上,清水如天。白鸽还是第一次出瑞安城,景色之好,却无心一览,只顾匆匆而过。大约子时过半,俩个人还未到得目的地,便见十几里之外的寺庙火光冲天,渐渐有打斗之声传出!
“丫的!来晚一步,”白鸽口中碎骂着,扬起鞭子加速前行。“没想到这些人一点不守时!不是说好丑时的么!”
守……时!欲购都要从速,没听说过抢东西还要守时的!
落天睿只差没从马上摔下来,他随之加快马速,赶上去说道:“若非来晚一步,你我都不晓得能不能见着这一幕!听这打斗声,怕是不下百来人,这些人定然是早在此处做了埋伏的,若早前你我贸然前来,必死无疑!”
“管他多少,我这就去把他们通通炸平!”白鸽此时心里只有南宫风郁的安危!她发誓,若风郁伤了残了,定要这些人不得好死!
落天睿故意说道:“既然都来晚了,不如我们慢些过去,坐收鱼翁之利!”
白鸽听得落天睿之言,欲加担心南宫风郁,一气之下调转马头,狠狠挥下鞭子。那马儿吃了痛,一步并作两步,直直往树林飞奔了出去!
落天睿晓得,白鸽这是要超近路!他迅速跟了上去,无奈作想,眼前若是刀山火海,他这姐姐也是非去不可!
待白鸽到得战场,整个寺庙早已被烧得瞧不出样!遍地是黑衣人的尸体三两成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尸体烧焦的气味!但见火光灼灼,不见一丝生机!
“南宫哥哥,南宫哥哥……”白鸽急切地呼喊着。久久不闻回音,便背上炸药包,纵身下马去,想要在死人堆里一一确认!
落天睿落在后面,说道:“姐姐不必担心,南宫风郁死不了!”
听落天睿的口气特别肯定!白鸽立即上了马背,生怕耽搁了时间,“为何?”
“他师承离湘师太,论功夫论资质,并非泛泛之辈!”
白鸽不知离湘师太是何许人也,更不知道她有多厉害,一脸愁容道:“虽说太子无能,但难保其他路数的人也无能啊!”
“呃!”落天睿笑道,“照你这意思,我还得补一句,太子是无能,可太子的人不一定都无能!”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说着白鸽朝落天睿的马踢去,“还不快找人!”
落天睿认真分析道:“我看南宫风郁定然是做了充分防备的,不过敌众他寡超出了预算,如今怕是被围下眼下这涯了!”
白鸽轻轻唤马走到不远处的涯边。她眼下这座涯,便是称之为月涯之地,当年她坠涯摔傻之处。此涯可称之为山谷,据说不算深也不算浅。涯上长满了手腕一般粗的藤蔓,可徒步攀沿,只是走至越低,雾层萦绕越浓,难以看清咫尺之外的景物。
落天睿又说道:“话说可攀爬下去,但若摔下去不死即伤,我们还是在此等候吧,南宫风郁是真的死不了!”
可任落天睿分析的再有道理,白鸽又怎放得了心?她翻下马背后寻了个好下脚的地方,攀爬了下去。落天睿见白鸽执意如此,本欲跟下去,岂料有四五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只好留下来迎战。白鸽顾自攀爬,反正她教了落天睿炸药的用法,放心的很!
沿涯攀爬,别人都是落实好脚位抓紧藤蔓一步步往下的,而白鸽却不是。她因为太过担心南宫风郁,捋出一株结实的藤蔓便一跃而下。此法省时省力,不消一刻钟白鸽便到得涯底。
从地貌上看,此处从前是一条较为宽阔的河流。如今河流消失,到处只见圆圆的彩石及错落有致的小花树丛。
当下白鸽落脚的地方,有打斗过的痕迹,有些尸体还在汩汩流血!她不禁打了个抖索,随手拾起一把刀,小心翼翼沿着地上的血迹、尸体跟去。跟了没多久,白鸽便听到有刀剑碰撞之声。细听这声音,似乎是一群人和几个人在打斗!
想起落天睿说的敌众他寡!白鸽拿出一根炸药举在手里,拔腿便朝声源跑过去!
啊啊啊!
白鸽这一跑过去,眼见一大群黑衣人正与南宫风郁和他的三五个猛将打得激烈!风郁一把扇子于敌人的要害间挥得游刃有余,折扇一挥一洒间,除去数人!
怎么办?
白鸽看了看手中的刀,又不会功夫!瞬间忽然想起,她背着的炸药!
可是风郁几个人被围捆在中央,踩在黑衣人的尸体上,齐心杀了前一拨,后一拨又上……他们面孔上带着狰狞的痛,在奋力与敌人殊死搏斗!
这种队形怎么炸嘛?烟雾弹也派不上用场!
白鸽站在旁,比划了手中的刀,她想在后面暗杀几个黑衣人是没问题的。可刀举起来,就是下不去手!
白鸽不停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只能站在一旁观看!
一番下来,鲜红的血液,狰狞的面孔,看得白鸽眼花缭乱。这些黑衣人似乎又来了一拨,根本杀不尽!如此下